別院。
陳全跪在床邊,細心地把湯藥一點點喂到王韓元嘴裏。
王韓元的眼睛是睜開的,但不代表他現在就是清醒的。
用沈嫣菡的話說,王韓元和活死人沒什麼區別,除了吃喝拉撒證明他還活著外。
比起之前的渾渾噩噩,王韓元現在好了很多,在適當的時候會清醒。
比如,那些朝中大臣過來詢問的時候。
默默聽完那些人義憤填膺的話,王韓元默許了沈嫣菡的一切行為,並親口承認了王恒翎的太子位置。
眾人震驚,卻不敢質疑王韓元的話。
就是帶頭的王青南,除了憤怒外,也什麼都不能做。
他能做什麼?
不管他做什麼,隻要與王韓元的相違背,就是罪。
這就是低人一等!
得到了王韓元的肯定點頭,那份被壓著的聖旨就不得不昭告天下了。
“儀式要開始了吧?”
王韓元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了。
換做是在平常,陳全應該是驚喜雀躍的。
可現在,陳全隻覺得無盡的悲涼。
不等他說話,王韓元自顧自地說道:“原本以為我是最後的贏家,原來,她才是。”
“她”自然指的是沈嫣菡。
“到底的齊婉的女兒,表麵上再無害,也比普通人厲害,更何況,她還有個厲害的母妃。”
“皇上……”
“我現在已經不是皇上了……”曾經輝煌過,現在一無是處,王韓元說不上是悲涼還是無所謂,那雙空洞的眼睛,就那麼直勾勾地看著頭頂,仿佛要盯出一朵花出來。
“皇上,你隻是時運不濟,我們誰都沒想到,齊貴妃居然會提前為殿下安排好這些。殿下哪兒是您的對手,不過是因為有齊貴妃給她安排。”
這樣的話,並沒有寬慰到王韓元。
齊婉早就安排好了這些,說明齊婉比他聰明,比他看得深遠,所以,早就做了準備。
如果沈嫣菡事先知道也就罷了,可沈嫣菡事先並不知道,卻還是能利用齊婉安排的這些為自己鋪路,這才是最厲害的。
仔細想想,輸給沈嫣菡,他也不虧。
“冊封儀式是今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