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雪晴雲淡日光寒2(1 / 2)

邊關大道上,一位白衣男子禦馬疾馳,踏馬揚塵,衣袂翩飛,人似美玉,衣如箋宣,白雪瑩瑩弱弱的光芒閃爍間,是男子星辰般焦灼的眉眼。

葉兒,等我,我這就接你回來。

車隊依舊緩緩而行,離大梁國境約莫還有百餘裏,領隊的揚起手打了一個手勢、大喝一聲,讓眾人加快速度,勢必要在日落之前將琅珧公主護送入宮。

琅珧抬手,掀起窗簾,探頭向車外開去,雪已漸小,偶爾有一兩朵飄散而下,伸出手,接過一瓣,捧過放在臉畔,枕在上麵,淚水抑不住地墜落,白雪如斯清雅,和心心念念的那個男子是多麼相像,像冰雪一樣,是水的化身,不管他在別人眼中是多麼寒氣逼人,但是隻要你走近他的世界,當有那麼一天,你能夠觸碰到他的臉龐,他便會溫柔似水、清清淺淺地對你笑著。

驍,是不是有一天我不見你,你也不來找我,你便我會把忘記,對著另一個不是我的女子,依舊柔情如昔?

雪花不再漫揚,空氣裏是淡淡的涼意,窗外前行的兵士,這隻舉步而起,那隻便沒了腳踝,終於放了晴了呢,下麵的路興許也會越來越好走了吧。琅珧撫撫眉心,不願意再做多想,自己未來的路,又如何會是這積雪之路,冰雪消融便是平坦的大道?

日光逐漸西斜,暖黃色的光彩,塗抹了天際的雲煙,氤氳開的不隻是光線的溫熱,相反,越是伸手去盈握,越會明白,初冬,便是如此的寒意彌漫,哪怕是你看似溫暖的日光,附在手心,縈繞在指尖的,依稀是冰雪的溫度。抬臂,雪花的光芒點綴於錦紅衣裳上的怒菊之上,竟刺痛了雙眼,仰麵看天,不知是在哭還是在笑,這便是要走了麼?忽然多麼奢望能夠化作一抹斜陽,灑上他的龍袍,偎依在他的胸懷,求一生的眷戀。

策馬飛揚的男子,清潤的麵龐上,眉宇緊皺,清澈的眸子,在夕陽的輝照裏,是那樣的光彩奪目,那裏有著一個男子對自己心愛女子的不舍與追逐的癡心。胯下的馬匹,已是上等的千裏馬,可男子似乎還是不滿,手中的馬鞭不止,嘴中一聲又一聲地暴嗬著,“駕——駕——”遠遠看見那道長長的隊伍,更是加快了揮鞭的頻率,一下一下,似乎鞭撻殷王的心上,隻覺得胸膛一片火辣。明知,這是不可挽回的事實,卻還是舍不下,他不信——覆了天下,隻求與她結發,如此的代價、上蒼都不肯賞賜與他。

胯下的馬兒終究不堪重負,“嘭——”的一聲,應聲伏地,殷王便像是離弦之箭一般飛了出去,迅敏的一個空翻,單手扶膝落地。不做多留,施開了輕功,疾速向車隊的方向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