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撕X(1 / 2)

當年舒甜外婆一家死後田地歸了村裏,舒秀才戶籍上隻剩下舒甜和舒圓兩個未成年的孩子,本來按照村裏舊例也該如此照辦,然後由村裏每月出點錢糧供到兩人成年。結果劉氏鬧死鬧活把姐弟倆的戶籍歸到了大房,如此一來,除了半山上連著院子這一塊三畝地還有村口兩畝良田都歸了劉氏。

姐弟倆被劉氏趕出來的時候劉氏故作大方倒是把半山上三畝地的地契和院子房契拿給了舒甜,可村口兩畝良田她就跟遺忘了似的沒提,原身在賭氣盛怒之下也根本沒想起來。

可現在舒甜卻不願意再那麼粉飾太平,等劉氏話音落下便神情冷靜地回她,“大伯娘還種著我家兩畝田,當年我爹就說過其中一畝是我的嫁妝,正好這幾天秋收,我也不要糧食,大伯娘把地契給我陪嫁過去就行。”

劉氏還沒反應過來舒芳就瞪圓了眼,“甜妹妹你好大的胃口,一畝地八兩銀子呢!”最重要的是,劉氏早就答應她,村口那兩畝好地是她的嫁妝田。

劉氏也聽懂了,轉身就去拉院壩旁豎著的掃帚,“你個賠錢貨不教訓教訓是不知道章法了!”

“娘,別拿掃帚打甜妹妹。”舒芳拉住了劉氏,正在舒甜以為舒芳還維護他時就聽舒芳又補了句,“她後天就成親了萬一帶著傷可不好。”

“……”舒甜一口氣堵在胸口都快炸了,轉身抄了根晾衣杆擺出個一夫當關的架勢。這就是一家人住半山坡的劣勢,劉氏聲音那麼大都沒引來一家看熱鬧的,哪怕舒甜想求救也沒找著對象。

“這是在幹什麼啊?劉大花,你們娘倆這是要以多欺少啊!”就像是聽到舒甜心裏的呼喚,院門處錢嬸和董嬸一前一後進了門,她們後麵舒圓和錢家小兒子錢多多一塊溜了進來,舒圓看向舒甜的眼神滿是擔憂。

舒甜心一暖,放下晾衣杆轉身從廚房端出兩根還算完好的木凳子,“錢嬸、董嬸,你們坐。”

“坐什麼坐啊,有些潑婦都上掃帚了,我坐著怎麼舞棒槌啊!”錢嬸說著還真從身後拎了根濕淋淋的棒槌出來揮了揮。她人本來就生得牛高馬大,又比劉氏年輕好幾歲,這一動,劉氏節節敗退,給她和董嬸讓出來一條道來。

錢嬸路過劉氏時手一動,撿了放旁邊的嫁衣扯開一看就樂了,“這是舒甜奶奶當年穿過的嫁衣吧?怎麼在這兒。對了,甜丫頭,你那未來婆婆聽我說了當年你娘穿的那件嫁衣心癢極了,說是等你穿過去了要借給她娘家侄女照著繡一件穿著嫁人呢。”說完,她還衝舒甜眨了眨眼睛,想是聽舒圓說了什麼。

舒甜勾了勾嘴角,之前劉氏的理由那麼充分,現在重提一茬也沒了意義,晾衣杆放好後道:“這下要讓嬸嬸們失望了,我娘那件嫁衣已經被大伯娘換了銀錢要給我置辦嫁妝呢。”

“這可是好事,”錢嬸眉頭一挑,轉身招呼走路慢了一步的董嬸,“董嫂,你倒是過來啊!”站在旁邊誰知道是幫哪邊的?

董嬸和錢嬸年紀差不多,都是三十五六歲年紀,但她生得苗條清秀,走起路來嫋嫋婷婷。換作以前,劉氏看到這樣的人都是會啐一口“狐狸精”的,然而今日卻不知道中了什麼邪,董嬸從她身邊過時看了她一眼她就把掃帚給扔到了一邊,還訕訕笑了笑,“她董嬸,你怎麼來了?”

“董嬸。”舒芳表現更是奇怪,紅著臉給董嬸行了一禮。

錢嬸翻了白眼,伸手去抓住舒甜,“我可憐的甜丫頭啊,要是秀才公和秀才娘子知道你這樣子還不得從墳裏爬起來,找那些個沒臉沒皮的討個說法去。”

劉氏身子一顫,疑神疑鬼打量了下周遭,秋高氣爽啥都沒有,不由從鼻子裏哼了一聲,“站著說話不腰疼!你有錢,你全家都姓錢,那你怎麼不給這賠錢貨出嫁妝呢!”

劉氏和錢嬸前幾年就因為舒甜姐弟倆的事情大打出手,最後在村長和稀泥下交出了山坡上的房契和地契,兩人不和由來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