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連生的語氣充滿了誘\/惑,洛雲河腦海裏頓時刮起了風暴。
要是舒甜在這兒聽到陳連生的這話估計隻能想象下門庭若市收入頗豐,但是屋內這兩人想到的卻是販夫走卒、平民百姓之間消息流轉最是靈通清楚,不管什麼時候,精確的消息永遠是成功的關鍵。
陳連生的表情太篤定,洛雲河根本就想不到這人完全是在空手套白狼,拿著人家舒甜的手藝充大尾巴狼。沉吟了會兒後問他,“以今日這糖醋排骨和醬肉為例,多少銀子一道方子?本少爺可是先告訴你,這些不上台麵的吃食你可別漫天要價。”
“不用洛少花錢,隻是日後但凡洛少是要用舒家的手藝做的生意,舒家便都要分兩成紅利。”此時的洛雲河還不過是在臨水鎮和縣城小打小鬧,但十年後他可是炙手可熱的大豐朝第一富商,此人的頭腦、眼光、運道絕對無人能出其右,陳連生想要走出和前世不一樣的道路勢必要抓住洛雲河這機遇不放。
可他話音剛落,洛雲河原地就炸了:“你是病糊塗了是吧!”
之前能夠把買秘方的銀子從一百兩說到三百兩已經是洛雲河的極限。旁人隻當他是閑著無事做點小打小鬧的生意,隻有他自己知道他野心有多大。
從京城到這臨水鎮從南到北快馬半個月的路程他走了差不多一年,別人都說他貪玩任性,殊不知他這一路看了多少生意門道,偷偷花光了洛崇夫妻倆存了半身的積蓄買了多少農莊鋪子和人手。弄得一家子隻能在臨水鎮這麼個小地方安家。
坐擁這些隱形財富,洛雲河打算用幾年時間下一盤大棋,然而這棋局都還沒完全鋪開,就有人想要分一杯羹?!洛雲河看陳連生的眼神充滿了探究。
陳連生知道洛雲河在懷疑什麼,不過他也沒打算給洛雲河慢慢解釋,而是依然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道:“洛少若是一直這麼沉不下氣來我就得考慮另尋一位合作夥伴了。這福元縣內比洛少有本錢的商家不少,就是這臨水鎮也還有那麼兩三家吧。”
洛雲河提起來的心緩緩落了下去,他還以為陳連生是京城裏誰派來的探子呢。癟癟嘴,嗤道:“不是本少爺吹,這臨水鎮上所謂的富商給本少爺提鞋都不配,至於福元縣,就你這身子骨能去找人合作?又讓你妹子那女流之輩出頭,就她那點心思小心被人連皮帶骨頭吞下渣都不剩,也就隻有本少爺敢給個黃毛丫頭下本錢。菜方子多少錢一道買斷可以,紅利免談。”
洛雲河這次倒是長進了沒被陳連生激怒,陳連生微微點了點頭,“我依然堅持分兩成紅利的合作方式。若是你覺得不劃算,這些紅利你可以暫時代為保管,待得他日我金榜題名時再行結算。”
洛雲河身子猛地一頓,認真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陳連生,嘲諷的話越來越輕,“哪裏來的臭不要臉!你當科舉是那麼容易的。”
“你不用管我本事是否足夠,你隻需想這生意可不可做!”陳連生隻是單純地半躺在炕上,幽深的眸子給人以深不可測之感。若是村裏人看到這一幕一定會說他癔症了,就入學小半年還經常因病不到的人竟敢說如此大話;從來都沒去過鎮上卻好似看遍大好河山、人情冷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