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皎不依我要依誰,你不就喜歡我這麼壞麼。”
“你不是有了嬸子嗎,幹嘛還來找我。”
“她那樣的庸脂俗粉哪能與你相比,好皎皎,我心裏想的念的可當真隻有你一人啊。”
“哎呀,不要嘛~~”
……
突然出現的聲音讓寧懷義眉頭一皺,眼前的畫麵也變了樣子。
是他父親和他兒媳沈皎。
老太爺一臉急色相地撲倒嬌媚的少婦,少婦一副欲拒還迎,二人一番親親我我,就直接順勢倒在床榻間。
接下來畫麵一轉,又變了另一番景象:
“好侄媳,快點脫了讓大伯看看。”
“你光讓人家脫,你怎麼不脫。”
“好好,我脫,我脫。”
“你看,我都脫了,你也……”
“真討厭,人家依你便是……”
……
這次是他大哥和他的兒媳。
他就好像置身於一個鏡外一樣,能夠看見裏麵的影響,但是卻不能參與其中,他們似乎看不到他,而他也不能出言阻止。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隻是瞬息間,畫麵又變了幾變,無一例外,全是沈皎與其他男子私會的情形,不止是他父親和兄弟,還有他的小兒子,侄子。
再然後,他又看見了府中其他人之間的穢亂之事,他的夫人,他的嫂子,還有一眾侄女,全都牽扯其中,全府上下簡直銀亂不堪。
雖然他一直都知道父親和兄長私底下有一些隱秘之事,卻也未曾多想,隻以為他們不過是女人多了些,卻未曾想,府中上下居然亂至如此境地。
更令他想不到的是,他的那個兒媳沈皎,居然與府內眾多男子都有關係,甚至連他都被其所惑。
可還沒等他多想,畫麵再度變了。
黑漆漆的房間裏,不時有咳嗽聲傳出,他一眼認出,這是他父親的房間。
視線投至床上,不知何時,他父親已是麵色青灰,雙眼凹陷,喘息間都有些困難。
這是,生病了?
忽然鼻間一股惡臭傳來,原是他父親掀起被子,跌落下床,趴在地上往前爬動,他駭然發現,他的下半身已然腐爛,白色的褻衣被流出膿水沾粘在腿上,呈現黃褐及濃黑顏色,而他露出來腳踝處已成一灘腐肉,皮肉已爛,還在不時地滲出血水,那難聞的氣味就由此發出。
他慌忙往後退,才發覺自己並不在其中,可是剛才那真是的感覺讓他幾乎忘記自己實際身處何處。
“不好了,不好了,大爺他也……”下人的聲音傳來,他慌忙看去。
見他兄長也與他父親一樣的症狀,轉瞬間,整個府中有十數人染上那不知名的怪病,有輕有重,一時間,相國府內惡臭熏天,就是用香薰都遮掩不住,請來的大夫們都束手無策,最後隻給出統一答案,準備後事吧。
他正疑惑著怪病緣由,眼前就出現了打扮一新的沈皎。
身姿曼妙,模樣似是越發嬌媚了。
隻見她對著菱花鏡描眉,染唇,最後對著鏡中的美人輕柔一笑,而後從首飾盒中拿出一個小小的玉淨瓶,攤開手心,倒出一顆黑色的藥丸。
“我終於報了仇了,寧府上下眾人皆以毒入髒腑,尤其是那老東西,這會兒怕是連話都不能說了,嗬,真是活該。”
“娘,您看到了嗎,女兒給您報了仇,現在,女兒可以去找您了。”說完,她雙眸微眯,將手心的藥丸放入口中,猛地一仰頭,吞入腹中。
過了一會兒,她就瞳孔放大,嘴角溢出一抹黑血,最終笑著倒在梳妝鏡前。
是她害了府中的人?寧懷義似是明白了什麼,剛要動怒,就見眼前白光一閃。
他站在正廳外,由走廊處開始,一直延伸到他麵前,一地的屍體,有男有女,全是府中的下人。
他慢慢往前走,看見了熟悉的人臉。
一股撲鼻而來的惡臭讓他險些要吐出來,他的夫人,女兒,兒子,兄長,嫂子,侄女,還有他的父親,全都躺在那裏,無一例外,他們都是身子腐爛,腐水流淌了一地,甚至還有蛆蟲從中爬出,招來了大批的蒼蠅。
盡管是在戰場廝殺過來,見慣了各樣屍體,可他還是被眼前的情形給惡心到了,酸水瞬間反胃上來,吐了一地。
最後,他整個人都手腳癱軟,但他還是掙紮著慌忙往外逃去,他隻想快點遠離這個地方,走得越遠越好。
正在奮力狂奔著,忽然間,眼前畫麵再度變了。
隻不過,這一次出現的不是什麼恐怖場景,而是在譚子卿的小院中。
他似乎,又回來了。
寧懷義跪倒在地,按住自己的胸膛,不停地喘息,慢慢地平複心情。
他,他方才見到的那些都是……什麼?
正擰眉思索著,忽聽一陣腳步聲傳來,他猛地抬頭看去,就見一襲青衣的譚子卿居高臨下地站在他麵前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