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無山地依靠,僅有一條河流,若他們悄悄潛入我們背後,從這裏繞行,再暗渡過河。”手拿旗幟挪動。
“像這樣,如此一來,我們就會失去腹地,完全處於劣勢之中,再加上前方敵軍,兩相夾擊,腹背受敵,到時可能會損傷慘重。”
顧清堇的假設立即讓眾人陷入沉思。
她所說雖然幾率不大,但卻不是不無可能。
半響,將軍點頭沉吟:“若你是敵軍指揮,恐怕我們這次就要慘了。”
顧清堇隻是搖首。
“那我們要根據幾種設想製定方案,你們有什麼想法,都可說來聽聽。”
“將軍,我以為,我們還要更注意這裏……”
“以山作掩護,利用地勢之利……”
……
這一談就是徹夜。
天將明時,負責夥食的士兵去帳中問將軍是否用飯也被吼了出來,午間,也無人敢去叨擾。
天色漸晚,一匹馬漸漸行至軍營前。
馬上隻有一人,模樣俊秀,看似單薄。
卻正是在顧清堇後麵趕來的蘇子琪。
他將一紙文書遞與守門士兵。
那文書上蓋著皇帝禦批印章,士兵一見便知來人身份非凡。
“這是我來此報道的文書,請小哥前去通報一聲。”他下了馬,打算往前行幾步。
那守門士兵上下打量他一遍,才將他擋在門外,道:“在這等著,沒有命令不許越過這道門一步。”
這邊換了人守著,那士兵跑去營中通報。
“報。”
那士兵剛到營帳外就被人攔下:“你做什麼,將軍現在正在裏麵和眾將商議軍事,忙得連飯都沒吃一口,從昨天到現在都沒出門,你還敢進去通報?”
士兵一聽很是為難:“可營門前有人拿了禦筆文書來此報道,沒有將軍的指示,我們不敢放他進來。”
“那你自己進去吧,可要悠著點。”說著放他進去。
“報。”
苦熬了一天一夜的眾人都精疲力盡,將軍更是頭疼腦熱,一聽這聲音就滿肚子火,怒道:“報他娘什麼報,又怎麼了?”
士兵被吼得震耳欲聾,但還是將那文書送了上去:“營前來了一人,手拿禦筆文書,前來報到。”
將軍一聽“禦筆”當即皺眉,拿到那紙文書連看都沒看一眼當即扔到一邊:“都這個時候了,上頭還往這裏塞人,一個兩個都是什麼東西。”
說著對他一揮手:“讓他進來,給送去士兵營房,告訴他既然來這裏就要從最低的士兵做起,要是他有任何不滿,立馬讓他卷鋪蓋走人,老子這裏不養閑人,就是皇上派的也不行。”
被吼得頭腦發暈的士兵慌慌退出,收到一眾同情的目光,來不及多想,就往營地門前跑去。
蘇子琪在營地門前等了好半響,終於見到通報士兵回來了。
忙上前詢問道“不知將軍如何說?”
士兵被吼了一頓,當然也沒有好口氣,隻冷冰冰道:“你跟我去士兵營房住下,將軍說了,這裏不養閑人,不論是誰都要從最低士兵做起,你若有不滿,隨時可以走人。”
蘇子琪被這話驚了一下,隨即失笑搖首,雖然早已做好心理準備,可眼下看來,這個將軍脾氣還真是耿直的不好惹啊。
算了,反正他也沒打算一來這裏就升官升職,隻要能進到裏麵,什麼身份都是一樣的。
他對那士兵一拱手道:“那就麻煩小哥帶路了。”
士兵奇怪地瞅了他一眼,心道這人張著一副花花公子樣,沒想到脾氣倒是挺溫和,這樣他也沒道理跟他硬氣,點點頭,領著他進入營地內。
蘇子琪跟著那士兵身後走,耳朵傳來震天喊聲,是一群拿著長矛的士兵在做訓練,他不禁被入眼的情形所吸引,他雖來過這裏一次,但到底目的不同,所見的也就不同了。
軍營裏一切都是井然有序的,似乎大家都很忙碌,沒有人閑的無聊,不是在訓練就是在整頓,整個氛圍都和他平常所接觸的不同。
繞過了好些營帳,終於到了目的地,那士兵隨手一指:“這裏就是你以後要住的地方。”說著掀開簾子走進去。
現在大家都還沒回營,營帳裏還是空的。
“你就睡那裏吧,正好空著。”
“剩下的你自己先整頓一下,等晚上會有人來告訴你要做什麼。”吩咐完一切,士兵都沒聽他一句廢話轉身就出了營帳回去了。
整個營帳裏隻剩下蘇子琪一人,他走到指定的自己鋪位上,放下包袱,旁邊撲鼻而來濃重的汗氣味令他有些不適。
這裏不是榮侯府,沒有熏香,沒有精油沐浴,就連住都是一群人住在一起。
歎息一聲,看來,他還有的適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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