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我已經認定了你,就斷不會再放手。”
不過……
“可不可以先將親事成了再說?”
前不久她將他二人的婚事往後推延了一年之久,說是要讓他在軍營裏混出個一官半職再談婚事,否則一切免談,重點是,兩家父母居然還同意了,一致認同讓他再多曆練曆練,就是他父母都不擔心他身嬌體弱,有危險了,隻是因為他這次回來,整個人都壯實多了,身子骨都比以前好太多。
為此,他怨念了很久。
湊過去的臉被猛地推開:“不行。”
“娘子,不要這樣,我們再商量商量唄,比如再提前幾個月?一年太久了啊~”
“沒得商量。”
“娘子~”
“閉嘴!”
……
趙濯與丞相之女大婚那日,顧清堇並未到場。
他牽著紅綾的一頭,耳邊是眾人的恭賀聲,他知道紅綾的另一頭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而他則想靠著她得到太子之位。
但心裏總有什麼不可言說的情緒讓他煩躁不安。
喜宴上,他喝得爛醉如泥,所有人都勸他不要再喝了,可他卻全都不去理會。
然後,他看到了蘇子琪。
他坐在一個偏僻的角落裏。
趙濯端著酒杯向他走了過去。
“恭賀殿下新婚之喜。”他嘴上說的好聽,卻叫趙濯十分不耐。
他拿著酒壺給他倒酒,要與他喝個不醉不歸。
蘇子琪一反常態地沒有理會他,反倒阻止他繼續喝下去。
“今天是殿下大婚,殿下還是不要喝這麼多了,一會兒還要洞房呢。”
從他嘴裏說出來的話更讓趙濯心煩。
他總覺得蘇子琪今日來就是想要看他笑話,看他如何的失魂落魄。
他承認,他有些後悔了。
最後,他被眾人抬進了新房。
一幹閑雜人等全都退去,房間裏隻剩下爛醉如泥的趙濯和還未接蓋頭的新娘。
一雙手撫上了他的胸前,似乎在替他順氣,那手似乎無骨一般,動作輕柔,讓他覺得很舒服。
他閉著眼,腦海中全是她的音容笑貌。
似乎,從很早以前,她整個人就已經印刻在他腦海裏了,可他以前從不知道,當她離開了,他居然會這樣想她。
“殿下。”是女子的聲音,嬌嬌柔柔的很是好聽。
“您還沒有接蓋頭。”
接蓋頭?
趙濯似乎想起來了,今日是他大婚的日子。
他成親了,娶了別的女人。
掙紮著坐起身,拿起一旁的秤杆。
蓋頭被緩緩挑起,入眼,是一張溫婉如畫的麵孔,含羞帶怯,卻讓他陌生。
“殿下~”女子嬌羞地看著他。
不是她。
他忽然慌張起來。
“不、不是你……”
他四下摸索著,似乎是在找尋什麼,女子不解上前扶住他的手腕,關慰道:“殿下,您在找什麼?”
他一把將她甩開。
“滾,滾開。”
女子被摔倒在地,眼含淚水。
“滾出去,滾!”
……
夜色剛剛降臨,王府中卻是不平靜的。
新婚的三皇妃被三殿下趕出洞房,似乎還被他踢了幾腳,傷到了腹部,三皇妃哭哭啼啼地連夜同陪嫁的嬤嬤一同回了丞相府。
次日,早朝之上,三殿下被皇上狠狠教訓了一頓,並讓他去丞相府將人接回來,三殿下不敢不從。
但此事一時傳遍京城,成為王公貴族,平民百姓茶餘飯後的笑柄,暫且不說。
——
京城風月樓,是京中有名的風月場所。
但卻又非一般青樓可比,門口沒有那麼多的庸脂俗粉、鶯鶯燕燕,進到其中,觸目所見的大廳與舞台也是極上檔次,客人們按位而坐,欣賞歌舞,有美女相伴,卻也都隻是聊天說笑,倒沒見到穢亂之事。
不過,再如何不同它到底也是青樓,自然也是有賣身之人,隻不過,若想花錢享受春宵一刻,還是得到後院有專門的廂房,這是規矩,不能破壞。
蘇子琪一進到裏麵,就被裏麵的一切看傻,就見他站在那大廳中央望著中間舞台上跳舞的女子,見她們衣衫單薄,輕紗下盡是曼妙,立即紅了臉轉到一邊。
遠遠地,早有人將他這番反應看在眼裏。
風月樓的老鴇一早就看到進來的蘇子琪,見他衣著華貴,相貌俊秀,年紀甚輕,看那臉紅羞澀的反應就知他是一隻好宰的肥羊,而且他這回肯定是第一次到這種地方來。
青澀單純的富家公子最好騙了。
老鴇搖著牡丹團扇緩緩上前。
“公子,第一次來我們風月樓?”
有些尖細的女聲讓蘇子琪一驚,他一側頭就看到一個濃妝豔抹的老女人正對他笑的花枝亂顫,難免一抖,往後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