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安安猛地瞪他一眼,然後冷笑一聲:“我難受不難受跟你有什麼關係。”
他會關心她?
嗬,她就是死了,他怕是也不會掉一滴眼淚。
裴未聽了她的話卻沒有生氣,而是好脾氣地笑了笑,然後走到她麵前,背對著她半蹲下身子。
裴安安一愣,不悅道:“你這是做什麼?”
裴未歎了口氣道:“你是我姐,你難受我怎麼也不會好受的。”
“上來吧,我背你回去。”
裴安安簡直被震驚到了。
她是腦子壞了,出現幻覺了,還是裴未腦子壞了?
他居然要背她,開什麼玩笑。
“你瘋啦。”裴安安猛地踢他一腳,就直接越過他往前走,還沒走兩步就被他拽回來。
“裴安安。”他叫她。
“你要任性撒潑都隨你,但能不能等你身子好時再鬧。”說著他上下打量她一遍。
“你那個不疼了?”
他剛問完,裴安安就臉色漲紅,但卻不是害羞的,而是被氣的。
他居然知道她來月經生理痛,而且居然這麼大咧咧的說出來。
他以為他是誰,真是她親親好弟弟嗎?
他們倆的關係也就比普通人好那麼一丟丟,他憑什麼用這樣的語氣跟她說話,弄的像他對她有多關心一樣,好像全是她在無理取鬧?
她用力推了他一把,卻沒把他推開,裴未一轉身強行把她背在背上。
“你放開我,裴未,你把我放下來,我不要你背,你聽到沒有……”
裴安安雙手一下下猛打在他背上他卻也無動於衷,隻是將她抓的緊些,穩穩當當地背著她往前走。
當裴母看著裴未背著裴安安進家門的時候,眼珠瞪得差點要掉出來。
“裴安安,你怎麼這會兒回來了,你不是應該在飯館打工嗎?”
她反應過來的第一句話不是問裴未到底是什麼情況,而是先將矛頭指向裴安安。
還趴在裴未背上的裴安安身子明顯一僵,隨即冷笑起來。
他要背她,她拗不過,索性就讓他這麼背著她回家,她想,這樣的話說不定她媽會連著兩人一起罵。
可她還是錯估了自己跟裴未在她媽心中的份量,也是,不管什麼時候,錯的那個人永遠都是她。
她幹脆也不解釋,直接將問題丟給裴未。
“媽,這話你不該問我,你該問問你的好兒子,是他莫名其妙地跑到店裏跟老板說你病了,非要讓我回家來照顧你,還給我請了兩天假呢。”她故意說的陰陽怪氣,就想看看,當她媽知道是裴未撒謊要給她請假時,她會是什麼反應。
裴母一聽是裴未給她請的假當即看向他,雖是疑問,但語氣倒是比對裴安安時好了許多。
“兒子,你姐說的都是真的?是你去給她請的假?”
裴未看了裴母一眼,右手在她看不見的地方稍稍用力打了一下裴安安的屁股,裴安安整個人一驚,差點從他背上跳下來,可她剛一有動作就被他牢牢按緊在背上,像是他早有防備一般,讓她動彈不得。
“裴未,你……”
裴安安刻意壓低的聲音直接被他忽視,他對裴母道:“我先背她上去,等會下來再跟您說。”
說完,也不管裴母是何反應,就直接背著裴安安上了樓。
鞋子踩在木樓板上的聲音有些“嘎吱嘎吱”響,裴安安第一次被他這樣背著上樓,樓梯有些抖,她莫名有些害怕,下意識地抓緊他的後衣領。
裴安安的房間在二樓的盡頭,最靠裏的地方,連個窗戶都沒有,空間狹小,又常年見不到陽光,所以很是陰暗潮濕。
與她相比,裴未的房間可就算得上不錯的,朝陽透風,而且也要大上許多。
裴未直接背著裴安安進了他的房間,裴安安一臉莫名其妙,直接捶打他的背道:“你幹嗎把我背到你房間。”
裴未不理她,進到房間裏直接把她扔在床上,好在動作還算輕柔。
裴安安一陷進柔軟的被子裏,鼻端立即充斥著一抹不算陌生的氣息。
她本是不該熟悉這味道的,但誰讓她在這之前一直被這味道的主人背著,所以剛一聞到就知道是他身上的氣息。
很奇怪的,不是她想象中的男生身上的汗臭味,也不是小說裏寫的那種白衣少年的清新氣味,而是一種很獨特的,像是肥皂和陽光在少年的身上融合,非但不難聞,反而還讓她有一種些微的臉紅心跳的感覺。
真是見鬼了。
她立即從他的床上爬起來,站起身,怒目瞪著他。
“你幹嗎?”
她自問表情和氣勢都很足,但偏偏男女之間的身高差讓她的氣場瞬間減半,沒辦法,雖然她比他大一歲,但誰叫男生長得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