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後,薑予全都聽不見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離開他的院落,也不知自己心頭所想的到底是何,所有一切都混亂在一起,讓她理不清。
記憶中的僧人似乎離她越來越遙遠,而那個連麵容都不知的女子,也讓她嫉恨不已。
為什麼……為什麼她就可以?
從那日起,她便開始做噩夢。
每一次都會有一個身著紅衣的女子出現在她夢中。
她問她,是否恨,是否怨,是否想將那些礙眼的人都除去。
是否,想得到梵音……
她說,她願意幫她。
薑予拚命地點頭。
她想要讓那個女子去死,想要讓陪在梵音身邊的是她。
所以,所有擋在她和梵音之間的人,都要徹底地消失。
“好,我幫你。”
紅衣女子笑著說完這句,就再未出現過在她的夢。
而後,她便得知了那個纏住梵音的女人是何身份,她開始暗中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盡管他們在一起的每一刻都讓她痛苦至極。
她不會,讓他們如願的。
想永遠在一起?
嗬……
“你該死。”
薑予站在海棠樹下,看著那個鼓起來的小小土包。
“礙了別人的眼,就別怪別人下手狠。”
說著,她的眼眸微微眯起。
不知是在說那慘死的貓,還是,那個礙了她的眼的女人。
——
熟悉的鈴鐺聲在迷霧中響起,媚生看向腳腕上的金鈴鐺,眸光微怔。
遠處,一個越走越近的身影漸漸清晰。
白色僧衣被風帶起衣角,手中拿著鈴鐺的僧人目光如水地看向她,聲音輕緩道:“找到你了。”
“梵音……”媚生驚住地看著他。
“你,怎會找到這裏?”
梵音輕晃了晃手中的鈴鐺,笑道:“與你息息相關之物,還在我手裏,我怎會找不到你。”
“你……”
在她身上施了術法麼?
“嘖嘖,還真是感人啊。”
就在這時,一個突入的聲音打斷他們的對話。
梵音抬眼看去,就見一個與媚生同著紅衣的妖豔女子正站在不遠處看著他。
“狐妖。”
他出口便是直道她的身份,讓她發出笑聲。
“怎麼,得道高僧,這是想要抓我麼?”
梵音眉眼淺淡,無甚大的反應,隻將目光投向受了重傷的媚生。
“你傷了她。”
灼裳眼波流轉:“和尚這是,心疼了?”說著故意看向媚生。
媚生表情一怔,卻並未如她所期待的那般欣喜若狂。
真無趣。
灼裳輕嗤一聲。
“你害了那麼多無辜之人的性命,當真覺得可以一直這般逍遙法外麼。”
他的話,隻讓她覺得可笑。
“你若真有本事,便來抓我啊,我可一直在恭候,絕不會逃。”
似是挑釁般,她冷笑著看他。
良久,他輕扯嘴角。
“狐妖,當真狡猾。”
灼裳揚眉。
“你是料定了,你手中捏住了讓貧僧不敢輕舉妄動的把柄。”
灼裳狀似無意地看了眼媚生,無謂地笑了笑:“和尚所說,我怎麼聽不懂呢,出家之人,不是四大皆空嗎?既已拋卻了凡塵過往,又何來把柄之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