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他看著她,眼睛裏難得出現了迷惘。
“我,不可……”
她在他說出下麵的話之前,傾身吻住了他,那樣用力地,將他所有的話都堵回去。
她知道他要說什麼。
不可還俗,不可同她糾纏,不可有任何的兒女私情……
她不想聽,也不願聽。
她不在乎他是什麼身份,也不在乎世俗的眼光。
她隻在乎,他是否也同她一樣,心中有她,是否願意與她在一起,永遠在一起。
他這次沒能將她推開,隻因她太過悲切,吻住他的同時,淚流不止。
他終是無法,任由她吻著,伸出手,輕拭去她眼角和臉上的淚痕,俯身輕輕地回應著她。
唇齒相依間,他放開她,額頭貼著她的眉間,輕言細語道::“別哭。”
“我喜歡看你笑的樣子。”
那樣明媚,一如陽光一般,照耀著他心底的陰霾。
他輕撫過她的眉眼,低低地歎息:“你不愛聽,我便不再說了。”
那些話,若他不說出來,便能讓她好受些的話。
嫣生扁扁嘴,甚是委屈。
“你不說,是還那樣想著麼。”
“你不能還俗,不能忘卻你的職責,你終有一天還是要離開這裏,離開我……”
說著,眼淚又流淚下來,似是怎樣也流不盡一樣。
他靜靜地看著她許久,不言語,卻伸手將她攬入懷中。
“這還是第一次。”他低聲呢喃。
“什、麼?”
他眉眼輕緩:“第一次,有這樣瘋狂的念頭。”
“嫣生。”
“……嗯?”
“我自幼便出家,對這凡塵俗世,知之甚少。”
“除卻念經誦佛,我不知自己還可做些什麼。”
她怔怔地伏在他懷中,不知他是何意思。
他環住她的手臂稍稍緊了緊。
“可我想,隨自己的心一回。”
“一次,就任性這一次。”
下任國師。
也並非非要他來擔任不可。
至於這凡俗之隔的身份。
若他當真想舍棄……
他又沉默了許久,終是又一聲歎息。
“既然你想永遠在一起,那便這樣在一起吧。”
輕若風一般的聲音在耳邊若即若離。
但她卻仍舊聽得真切。
一時驚在那裏,不能自已。
斷崖之上,無人可見,那白衣的僧人與嬌俏的少女相擁在一起,似乎已令時間靜止。
他們卻不知,等待他們的未來又是怎樣的令人痛入肌骨。
雨夜,漆黑的天空烏雲密布,半點星光不見。
過大的雨聲將整座城市包圍,即便是遠在城郊的半山別墅區。
這裏,是富人們的聚集地。
卻也是最冷清的住宅區。
平日裏除非必要出行,幾乎難見人影,甚至相鄰的鄰居,住得最近,開車最少也要十五分鍾左右。
最高最偏僻的地段,那是一棟全歐式的住宅別墅。
在陰暗潮濕的雨夜中,唯有最裏麵的一個房間還在亮著昏暗的燈,在這夜幕中也難以引人注目。
“怎麼,不繼續叫了呢?”
偌大的房間裏,是一個低沉的少女帶著笑意的聲音。
“呐,我現在可是給你們機會了,叫的讓我高興了,興許會……哦,抱歉,怎樣都不會免你們一死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