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當真是一瞬跌落,再看這天氣,似乎也要陰下來了一樣。
沁竹躊躇著看葉裳轉身,猶豫著不知該不該同她說清楚自己知道的。
按說,她其實可以什麼都不用說的。
畢竟,那個人的事情對郡主來說,知道的越少越好,甚至幾日前,公主還曾將她召過去,特地明裏暗裏地敲打了她幾句。
無非是,郡主就快要大婚了,且已經將那個人忘掉了。
若非是她自己主動提起,旁的人根本無需在她麵前多提那些無意義的事。
所以,今次,她也猶豫了。
不說的話,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吧。
可偏偏……
她總覺得,那個人對郡主來說,一定是不同的。
如果她今日不說,日後定會後悔的。
葉裳走出幾步,才發覺,沁竹並未跟上來,她停步轉身,疑惑地看著她。
“怎麼不走,我不去那邊,不正和你所願嗎?”
沁竹在原地頓了頓,終是小步跟了上去。
二人離開。
也許……
跟在葉裳的身後,沁竹咬了咬下唇。
她不會後悔。
“郡主。”
“嗯?”
葉裳側首,看向叫住她的沁竹。
“你今日怎麼了,怎麼一直都心神不寧的。”一向沉穩的她可是很少有這樣的狀態。
便是葉裳再不關注,也都發現了。
“你有什麼話要跟我說?”
或許,是瞞了她什麼。
而事實上,她的確猜對了。
“奴婢想來想去,此事還是要讓郡主知道。”
不管她知道後會如何做,但至少,該讓她知道。
葉裳下意識地凝眉:“什麼事?”
“侯爺之所以讓人封鎖後花園,是因為……”
“因為……什麼?”
“因為薄公子。”
……
葉裳半天沒有接話。
沁竹說完,才敢看她的表情。
意外的,沒有不耐或是不喜,更沒有她想象中的憤憤。
似乎,有些茫然,還有些……無措?
“郡主?”
葉裳看向她。
“父親他……”
既已說了,沁竹也不再多藏,索性將自己知道的全都說了。
“奴婢也是無意中聽小廝們說的,侯爺對薄公子……思慕已久,薄公子如今又得公主的寵,侯爺近身不得,昨日公主受大長公主之邀,徹夜未歸,侯爺便讓人將薄公子挾了來,百般誘迫,昨夜薄公子也是一夜未回,今早又聽侯爺讓人封了後花園,好似要與薄公子一同賞花飲酒……”
“夠了!”
葉裳出言打斷她的話,而後沉了口氣。
“父親的事,不是我能管的。”
“你同我說這些,也是無用,若是無事,日後不用再同我說這些不相幹的事情,我不想知道。”
說著,她就一拂袖,轉身快步離開。
沁竹站在原處有些微愣,看來,是她多事了。
片刻才趕緊小跑跟了上去。
——
葉裳也不知道自己在氣些什麼。
但她現在真的很生氣。
那種被憋屈的無處釋放的感覺,當真令人難受的緊。
自甘墮落。
想了很久,她終是想出這麼一個詞來。
她覺得,真是貼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