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連歌一根一根掰開她的手指,她被迫地露出已經紅透的臉,雙眸飛快地看了他一眼,而後立即別開到一邊。
“阿四為何不敢看我?”
聽他這樣問,黎清予隻是氣哼哼地看向他。
“你學壞了!”
真的是學壞了。
她記憶中的紀連歌才不是這樣輕薄的人。
不過是一年多的時間,人怎麼會有這樣大的變化。
他定是跟外麵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學壞的。
這般熟練。
怕是早已沾染了許多其他女子。
一想到這裏,她的臉色立時便不好了。
“紀連歌,你是不是也這樣對別的女子了?”
她捏緊衣袖,臉上紅暈未退,一雙眼睛卻是緊張兮兮。
男子溫潤淺笑,目光不變地盯著她。
“若我這般對別的女子了,阿四會如何?”
會如何?
黎清予當即變了臉色。
“你若敢這樣對其他女子,那我……”
“嗯?”
“我就……哭給你看!”
幾乎是剛說完,眼淚就在眼眶裏打轉了。
他不承認也不反駁的反應,讓她有些心慌,她真的怕,怕他有了其他女子。
“難道你當真對別的女子……”
說話眼淚就要落下。
忽而聽見一聲微歎,帶著無奈和寵溺。
微涼修長的手指輕抬起她的下巴,她無法轉開眼,隻能被迫看著他。
這般近距離地與他相視,可以將他的眉眼,神情看的一清二楚。
心跳難免又是微漏。
然而她眼中的水霧,卻讓她顯得可憐兮兮。
紀連歌聲音低而輕緩。
“見不到阿四的那些日子,隻要一想著,阿四一直在惦念著我,就什麼樣的女子也入不了眼了。”
他的身後,那杏樹似是有感應般,任清風拂過,粉白色的杏花撲簌簌而下。
在這一瞬,黎清予覺得,她眼中再也看不到別的了。
是什麼樣的情緒,像煙花一般,在心頭綻放了。
“這個真好甜啊,連歌你也嚐嚐。”
紀連歌看向麵前的少女,手中拿著一根竹子製成的竹片,竹片上是冰糖熬製的糖稀畫成的兔子糖畫。
黎清予故意將自己舔過的地方遞向他,眼中一閃而過的狡黠帶著捉弄。
紀連歌一眼看穿她的心思,卻是沒有理會,而是拿出素帕,拿過她的手,輕輕擦拭。
原是她不小心碰到融化的糖稀,手上都是黏黏的,她也都不在意。
“看來是我的錯。”
“嗯?”黎清予不解他突如其來的認錯。
他目光如水,靜視著她道:“若不是因與我待在一處,阿四定然還是端莊淑麗的大家閨秀。”
說著,又是輕搖首:“哪像現在,全然不見了平時的樣子。”
“照此下去,阿四可是難覓良婿了。”
黎清予聽他說完,臉頰立馬氣鼓鼓的。
“你,你又拿我取笑!”
若非是跟他一起出來,她又怎會這般無所顧忌。
偏生他還非要提什麼覓得良婿。
明明知道她的心思……
這樣想著,她也故意與他唱反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