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東西拿好,向那個位置走過去。
手指輕叩在桌麵,發出清脆的聲音,不吵,卻足以讓那個睡著的人醒來。
杜洛洛抬起頭,睡眼惺忪地看到齊耳短發的少女,背著有些暖黃的霞光,麵頰如玉。
“放學了,該回去了。”
她仍舊用她那萬年不變的語調這樣說著。
杜洛洛胡亂用手抓了抓額頭前的碎發,站起身,踢了踢桌子,走出來。
“這麼快就放學了。”她說著,一把挽住江染的手臂,親昵的有些倉促。
“我們回去吧。”她對她笑,似乎還是從前熟悉的樣子,但眼底一閃過的狡黠卻是掩飾的十分好。
江染點點頭,任她挽著一同出了教室。
兩人走的算是比較晚了,出來的時候,學校裏幾乎都沒幾個人了,要不然讓別人看到她們倆這樣親密地走在一起,一定會驚歎不已。
回去的路,安靜而吵鬧。
很矛盾。
因為路上幾乎沒什麼人。
這條路,往前走就是專門開辟出的富人住宅區,一般而言,是不向別的地方那樣喧鬧的,人自然也不會很多。
兩人的家境都很好,又是一起長大的緣故,所以到底還是彼此熟悉的。
但杜洛洛今天一直在說話。
她說的很多,她喜歡的事情,愛好,興趣,以及每次逃課會去做些什麼。
聽上去,她的世界很精彩。
甚至於,對於她那幫陪她一起‘出生入死’的姐妹,她也不能像她們一樣陪著她一起。
“阿染,你有沒有紋過身?”
突然,她拉著她停下來,眼睛裏光芒透亮。
江染看著她,搖了搖頭。
別說紋身,她甚至連耳洞都沒有打過。
她站在那裏,就是幹幹淨淨,不染纖塵的樣子。
杜洛洛扯扯嘴角,她當然能猜到,江染不會去紋身。
可她還是要問一問的。
畢竟,不問,就不能正大光明地把她的紋身給她看了,不是嗎。
“我前不久去紋了一個,你要不要看?”
江染微微蹙眉,聲音冷冷:“阿姨他們知道了會說你的。”
縱然杜洛洛叛逆,可她的父母還是會對她管教很嚴,隻不過,他們越是管的嚴,她就越發的叛逆,這就像一個永遠斷不了的惡性循環一樣。
聽她提到自己父母,杜洛洛不甚在意地輕嗤了一聲。
“他們哪有時間管我,他們隻會在乎賺多少錢。”
“你故意的是不是,非得跟我提他們。”
杜洛洛顯得有些煩躁,她盯著江染,又問她一遍:“你到底要不要看?”
“不疼嗎?”
她沒有回她,卻這樣問她。
“疼啊。”
杜洛洛咧嘴笑。
“就是因為疼,才能銘刻於心啊。”
她說的曖昧,江染沒聽出來她的話外音。
“我給你看,還沒給別人看過哦。”
她說著拉著江染往一邊走,然後扯開衣領,露出白皙的胸口。
江染有些愣住。
她盯著那微微起伏的白皙處,三個漂亮的花體字讓她有些晃神。
宋思離。
杜洛洛將他的名字,紋在了左胸口,聽說是最貼近心髒的位置。
每一次她呼吸,他的名字也都隨著她的心跳而動。
意外的驚豔。
看上去漂亮極了。
杜洛洛滿意地看著江染一成不變的表情露出一絲慌亂,也不急著攏好衣領,就這樣任其敞開,微揚起下巴,滿是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