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後她帶著滿心的疑惑和自以為很強硬的氣勢找到正在藥房配製新藥的某人,把那封信甩在他麵前質問道:
“陸殊,這上麵說的是不是真的,你滅了我全家,是我殺父滅門之仇?”
當時陸殊剛把從天蠶體內提煉出的毒素放進新藥裏,看都沒看那封信一眼。
阮瀟瀟眼睜睜看著他麵不改色地將指尖沾了□□,然後放入舌尖嚐了嚐,唇角彎起,似是很滿意般,她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脖子。
“我的確不喜歡那個男人。”
陸殊說著,用手指攪動著沒有顏色的液體。
“所以有些可惜,他不是死在我手裏。”
他看向她,算是回答了。
阮瀟瀟知道,他這人是不屑於撒謊的,所以他既然這麼說了,那就是真的。
但她真正在意的卻並不是這個問題。
畢竟,她從小在魔教長大,見過的太多,冷情慣了,對於家人,父母,她是真的沒有什麼親情概念,隻更別說這不知道哪裏來的匿名書信可信度有多少了。
她自然不會傻的看一眼就聽信,然後找他拚命。
於是,她躊躇半響還是不怕死地問了第二個問題。
“陸殊,你……是不是喜歡我娘?”
回答她的是死一般的寂靜。
而後,是他看過來的眼神,帶著一種令人發毛的笑。
“嗯,我不僅喜歡你娘,連帶你的祖宗十八輩我都喜歡。”
說完,他陰陰地笑了笑,道:“因為,喜歡一個人,就要喜歡她的一切。”
阮瀟瀟反應了好半天,才炸毛跳腳衝他怒道:“靠,你罵人!”
十八輩祖宗什麼的,不是罵人是什麼。
陸殊麵無表情像是看傻子一樣看了她半響,而後默默低頭,繼續擺弄起自己的配方。
“我罵的不是人。”
“是豬。”
“……”
所以少女,你到底發現你的關注點錯了沒有?
隻是想要離你遠些(一)
從幾十米的高空往下墜落時,陳輕腦海中隻浮現過一個人,如果這時有人問她,她這短暫的一生,有沒有喜歡過誰,她想她會毫不猶豫地回答一個名字,席喬。
然而,在她重新睜開眼發現自己回到青澀的十五歲時,她也決定,不再喜歡他了。
——
這在陳輕的記憶裏,似乎是習以為常的事。
因為她的這個竹馬,從小就是比一般人聰明的多,不管做什麼事都是比旁人做得更好。
曾經,她會為這樣的他而感到自豪,就好像他每次得了第一,她比自己得了第一還要高興,在她看來,他的優秀是理所當然,而年級第一的位置,也是非他莫屬。
不過,這都是‘曾經’。
陳輕麵無表情地低下頭,看了一眼自己麵前的試卷。
九七。
接近滿分的成績。
她差點都要忘了,她自己其實,也是不差的,隻不過因為太長的時間裏眼中隻能看到一個人,久到她連給自己容身的位置都占用了。
她回來了。
隻是回來的時間有些晚。
如果可以,她更想回到她三歲以前。
那個可以杜絕一切跟席喬有關聯的時候。
現在,也不錯,至少上天對她還是眷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