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問,別說黎晚愣住,就是黎池清也是一愣。
二人雖然都沒開口,可那表情都在透露著一個信息,那就是:這個說好的不一樣啊?
黎池清不是沒有見過黎晚的手段,雖說她能接觸的的男子不過都是些上不了台麵的,但她若是真想要俘獲一個人,那法子可真是一個接一個。
黎晚這邊也有些懵。
這,是怎麼著呢?
她跌坐在這裏這麼久,是個男的都該有點眼力見吧?
可他說什麼?
坐在地上不涼嗎?
不涼嗎?
啊?
有眼睛的都能看出來她這是“一不小心”跌倒了吧?什麼叫坐在地上?她是閑著沒事過來納涼的嗎?
黎晚心下一陣憋悶,可偏偏又不能發作出來,還隻得裝著不明白。
畢竟現在在她麵前的這兩個,一個黎池清壓根兒不把她當女人看,一個……好像和她接觸過的那些男子不一樣?
見一向在男人麵前如魚得水的黎晚吃癟,黎池清倒是難得的心情大好。
麵上也帶了笑意。
不過這笑在黎晚看來可是嘲諷至極。
“怎麼,你還坐著不起來,難不成想讓我賞你兩個銅板兒不成?”
這話說的,又是譏諷又是嘲笑。
黎晚臉上一陣熱,不是害羞,而是氣的。
但她到底也是經過許多事的,自然懂得什麼時候該收斂,什麼時候該隱忍。
眼見著他們誰也不會扶她一把了,黎晚暗暗咬碎一口牙,扶著腰身,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
雖說一開始是演戲,可維持一個姿勢在地上坐了那麼久,小腿當真有些發麻,她這一起身就差點站立不穩,不過片刻間,黎晚心下就做了決定,眼睛一閉,就往某一處倒去。
然後……她就在半道停了。
原本預料好的,是軟綿綿的伏在那人的懷中,誰料人還沒碰到,就覺得有一股力量扯住了她脖子後的衣襟。
黎晚睜開眼,就看到一隻手直接越過她的頭頂,然後揪住了她脖子後的領子。
她一臉莫名地對上一雙眸子,那眸中有淺淺的流光四溢。
他仍是對她似笑非笑。
“姑娘。”
他說:“既是腿腳不靈便,那就要小心些。”
……
黎晚覺著,她長這麼大也從沒像今天這樣憋屈過。
不是難過痛苦,而是憋屈。
這種感覺當真是難以用語言形容的。
她不敢相信她居然一天之內在同一個人麵前屢屢受挫。
這分明是對她魅力的侮辱,是對她的貶損。
而且,這一切還通通叫黎池清瞧了去。
以黎池清和黎子衿的關係,這事隻怕早晚要傳到黎子衿的耳朵裏,到那時,她豈非是要被她嘲笑死?
那她還有什麼顏麵再在她麵前得瑟?
黎晚越想臉色就越不好,當下站直身子,領子後麵的力度也同時撤去。
容凐看眼前的人臉色,似乎是要繃不住了,卻還一直在強忍著,嘴角笑意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