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響,她才回過神,雙手堆聚在胸前,下意識地想要推開他,卻是被他一掌禁錮在懷中,無法動彈。
男子清冽的氣息從唇齒間襲來,他動作輕緩,溫柔至極,隻是越是這樣,就越發磨人。
她呼吸急促間,險些喘不過氣。
腦袋早已放空,徹底不能思索。
更是早就忘了,現在是什麼情況,又為什麼變成現在這樣。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放開她。
但是額頭卻是貼上她的。
她聽見自己在喘息。
而他也同樣氣息不穩。
這與他向來表現出的鎮定自若不同。
像是一個原本風平浪靜,無波無痕的水麵,卻突然被一陣風,擾亂了平靜。
“殿、殿下,您在做什麼?”
她小聲地詢問,聲音裏帶著些不知所措,若不仔細聽,可能會錯漏那一點細微的期許。
“沒做什麼。”
他回。
她險些要哭出來。
“可您,您對我……”
而後,她便聽到一聲低低的笑。
“黎晚。”
他喚她。
“你很得意?”
黎晚不明。
“我這樣待你,你不會得意?”
“……”
黎晚覺得,她是該高興,竊喜,甚至得意。
可不知為何,這話從他口中說出來,她卻本能地想要抗拒,一點都不覺得高興。
“我沒有……”她反駁,語氣別扭。
他笑:“不高興了?”
說完,也不等她回話,他貼著她的額頭離開,低眸看著她。
本是素淡的雙唇,也染上了豔麗的紅。
黎晚竟覺得,他這樣子,瞧著更是好看了。
“你合該得意的。”
他又說:“我允許了。”
這下黎晚愣住了,已經完全不懂他到底想做什麼。
他見她愣住,眉眼柔緩。
“你可以得意,可以炫耀,可以趾高氣昂,可以不用看任何人的臉色。”
“因為,我允許你可以肆意妄為。”
他一字一句,說的話都讓她驚顫不已。
明明是那麼沉重的承諾,讓他說來,卻是那麼隨意而又自然。
自然到黎晚都不能反應。
“為什麼……”
她訕訕地開口,卻是怎麼也想不明白。
“為什麼對我……這樣好?”
好到讓她以為她是在做夢。
容湮徑自重複著:“為什麼呢。”
黎晚看著她,像在等他的回答。
他一低首,輕觸了觸她的唇瓣,片刻離開。
“因為不願拘著自己。”
“想這樣做,便這樣做了。”
黎晚微張著嘴,不能接受。
這叫什麼理由?
那他們現在這叫什麼情況?
她就這樣白白被輕薄了?
還是說,他到底也懂了她的心思,這樣對她,實際上也是願意的?
可,他的身份和地位……還有那不知從哪裏突然冒出來的郡主。
黎晚糾結了。
麵上便越發的委屈。
她到底也是正經人家的小姐,雖說私下裏,也曾為了達到一些目的,做了些不好明說的事情。
但說到底,她對自己的清白可是向來看重的很。
與男子這般親密之事,以前也從未有過。
可這次……
說不好,像是被鬼迷心竅了一般。
黎晚咬著唇,心底亂糟糟的。
“那我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