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他……
即便她的身份已經注定她和他再無可能。
但她卻不想放棄,她總想著,如果,萬一,也許……可能呢?
她希望,那時,她可以還是一個完完整整的自己,這樣,才能配得上他,才可以真正地站在他的身邊。
她迫切地,而又難抑地再次抓住他的衣袖。
“你知不知道,我至今還是……”
“與這些無關。”
在她開口的一瞬,他卻突然出聲,打斷她。
她怔怔地看著他。
“不管你是誰。”
陸容雅也好,其他人也好。
“對我而言都一樣。”
“嫻妃娘娘。”
他將她的手,從他的衣袖上緩緩移開。
“自重。”
不過兩個字,對她而言卻像是晴天霹靂。
甚至抵過任何冷言冷語。
她緩緩鬆開手,下意識往後退去,開始不住地搖頭。
“自重……”
“你讓我自重。”
不知是覺得好笑還是如何,她嗤笑出聲。
“是啊,是我不要臉,我自甘墮落,我下賤……”
這等汙言穢語,用在她身上,真是再貼切不過了。
她可不就是下賤嗎。
要不然,怎麼會在知道他定親之後這麼急不可待地跑來見他,又怎會低聲下氣地求他不要娶陸容雅,更別說,竟然還想和他……
他瞧不上她。
她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怎麼到這會兒,人又犯糊塗了。
她早已不是當初那個陸容嫻了。
再也不是那個陸府裏畏畏縮縮,上不了台麵的窮酸丫頭!
但是,為什麼到了他的麵前,她還是會這樣。
低微的可憐。
“陸容嫻!”
“別這樣說你自己。”
他皺眉,似是很不喜歡她這樣說話。
她笑,笑的諷刺。
“怎麼,嫌我說話難聽?”
“那又怎麼,我又沒說你的陸容雅,你為什麼這麼激動?”
“我在說我自己,不過事實,便是難聽些,也與你無幹。”
他的眉頭皺的緊緊的,壓在嘴邊的話不知該不該說。
“陸容嫻,你……”
“不叫我娘娘了?”
“這可不行。”
她微抬下巴,一臉高傲。
“既然談太傅讓本宮自重,那本宮自然應當自拾身份。”
“在這宮裏,本宮是主子,談太傅不過是臣子,見到本宮卻無一點尊敬之意。”
而後,聲音微挑:
“你說……本宮該如何罰你?”
“不如就這樣吧。”
她走進他,抬手輕輕撫平了他衣衫的褶皺。
抬腳,貼近他耳邊,低聲道:“就罰你……不許娶陸容雅。”
明明是兩個不相幹的事情,可她卻像是開玩笑般說了出來。
但他卻知道,她不是在開玩笑。
她比誰都認真。
半響,沒聽到他回答。
她微微吸氣,而後退開身來。
抬眼,笑看向他。
“怎麼,做不到嗎。”
“但是怎麼辦……本宮已經說出的話,是絕對不會收回的。”
“所以,你不能娶她。”
最後的字,她幾乎是咬著牙說的。
便是他再想忽視,也不能夠了。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