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駕崩,驚動滿朝文武。
不過一個多時辰,在京官員幾乎都趕到宮內,在被燒毀的皇帝寢宮前,跪了個滿滿當當。
“皇上駕崩了。”
皇帝的貼身大太監悲慟萬分。
這一句宣下去,朝臣皆悲呼不已。
“陛下的龍體如今……”
有朝臣問起來,隻見孫公公搖了搖頭,臉色慘白的很。
想也是,被燒死的人,能有多好看。
實際上,老皇帝被抬出來時,已經就剩下半個身子好完好,另一半險些沒被燒成炭。
唯有整個人形還維持著一個掙紮的動作,像是想要逃離,又逃不掉。
模樣是又慘又讓人觸目驚心。
怕是誰都不會想到,他貴為天子,萬人之上的位置,到最後居然到落得這個淒慘的下場。
隻他這一去,別的不說,整個朝堂怕是都要變動了。
“父皇!”
太子踉蹌幾步上前,伏於蓋了黃布的皇帝屍身上,驚聲痛哭。
這時幾名居於宮外的皇子才匆匆趕來,見狀也都圍了過去。
也不知是哭了多久,忽然聽到一個聲音傳來。
“如今先皇已逝,我等眾臣雖悲痛不已,但國不可一日無君,須得立刻選出一個新皇才可穩固江山。”
所有人都抬首看去,說話的正是陸尚書陸大人。
他轉而看向孫公公,沉聲問道:“不知先皇可曾留下遺詔?”
他這一句話讓在場所有人都變了臉色,尤其是幾位皇子,表情當場就起了變化。
卻唯有太子,從始至終,麵露悲痛,恍若未聞。
“陸大人這話問的奇怪,先皇在位早已立下太子,且從未有過廢立一說,既然先皇駕崩,那自當是太子登基為新皇,何須遺詔?”
反駁的是一個姓陳的文臣,很明顯他是站在太子這頭的。
陸尚書沉著臉,冷聲道:“陳大人此言差矣,太子固當是為儲君,但先皇去的匆忙,我等未見陛下最後一麵,自是不敢揣測聖意,若是先皇留有遺詔,那自然要一切要按照遺詔來辦,國之根本豈能兒戲。”
“太子登基即位是為正統,如何稱之為兒戲,陸尚書此言,當真是不得不讓人多做猜想,你是否還有別的心思,難不成是因為你的女兒與大皇子即將成婚,這才……”
“本官對先皇忠心耿耿,何曾敢有別的心思,李大人這話分明是在汙蔑本官?”
“是否為誣陷,還尚未可知。”
“李思才,你竟敢……”
……
一時間,眾朝臣你一言我一語地便爭執起來。
談寧昔居於人群中,看的自在。
這幾個黨派之爭,也算是到了最終時刻了。
“皇上,皇上不曾……”
“父皇有遺詔。”
正當孫公公想要開口時,一個略帶沙啞的聲音打斷了他。
眾人聞聲看去,卻見不知何時早已起身的太子,正站在殿前的台階上看著他們所有人。
十幾歲的少年,臉上還帶著些許稚嫩。
但他此刻的表情卻是令所有人心神一震。
那分明,是上位者的神態和氣度。
容不得旁人半點反抗。
“父皇留有遺詔。”
說話,他從衣袖中拿出一紙詔書,高高舉起。
“遺詔就在此。”
“遺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