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皺著眉數落他：
“誰讓你替我喝了。”
葉敘低眸看向她。
“因為。”
“不想讓別人替你喝。”
他一說完，舒顏就抬手抱住了他。
“我不想讓人發現。”
“嗯？”
舒顏緊緊地抱著他，將臉貼近他懷裏。
“因為隻有我知道，你有多好。”
“所以。”
“我不想讓任何人發現。”
隻有她一個人知道就好了。
她這樣自私地想。
回答她的是收緊的懷抱。
“隻有你。”
他會用行動證明，但可能永遠不會告訴她的是，他的存在本身就隻是為了她。
雲芥彌留之際，仿佛還聽到了容肆那廝的聲音。
一如往常的，讓人悅耳之極。
正因如此，所以，不管他做了什麼，她好像總是討厭不起他來。
他就是這樣，從初見時起，便靠著他那漂亮至極的容貌騙了她一次又一次。
偏偏，她還總是很吃這套。
這下好了，終於把她自己這條老命給搭進去了，想想她怕是這天底下最沒用，最丟臉的一個師傅了。
不單被唯一的徒兒像個傻子一樣騙了十二年，最後還死在了他手下。
雖然嚴格來說，並不是他親手殺了她，可這又有什麼區別呢，他不親自來動手，興許是怕汙了他的手吧。
她原是想仔細聽一聽他說了什麼，但是周身的力氣好像全部散盡了，耳朵在這一刻像是失聰了一樣，她什麼也聽不見了。
身體好像騰空了，這是要把她丟出去買了嗎，最後的一刻，她竟然還在想，希望他還念及一點點師徒情誼，能給她立個碑，要不還是算了，他給她立碑，怎麼寫，總不能寫愛徒容肆吧，那真是太可笑了。
算了算了，隨他吧，隻要能有個墳包她也就心滿意足了，千萬不要扔到亂葬崗，她還想有個全屍……
……
“雲芥，雲芥……”
雲芥一睜眼，就對上一張盛怒的臉。
“你又走神，我都與你說過多少遍了，做什麼事都要專心，像你這個樣子，若是以後出去了，糊裏糊塗的被人家騙了都不知道，你別以為師傅不在就沒人管你了，我可是會……”
紅衣女子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人猛地抱住，一時愣住。
雲芥用力抱著眼前的人，身子都跟著顫抖。
“你，你做什麼？”
正在訓話的人猛地被這麼一抱還有些摸不著頭腦，心裏想著是不是這個小祖宗又想出什麼新的招來跟她撒嬌了。
“大師姐，我好想你啊。”
盡管早有心理準備，但到底還是被她的無恥給臊到了，
大師姐雲意臉上一陣臊熱，趕緊把她拉了開來。
“你給我好好站好，這樣像什麼樣子。”
雲芥看著還生龍活虎的大師姐，不由地一陣恍神，這是在做夢？這麼真實的嗎？
“師姐……”她不確定地叫了一聲。
“你沒死？”
雲意瞪了她一眼。
“我現在還沒死，不過估計也過不了多久，就得被你氣死。”
雲芥更是驚訝了，眼睛都睜大了。
她的大師姐早就應該死了。
死在她那孽徒的手下。
而且不光是雲意，整個師門上上下下，老老少少，沒有一個逃掉的，全部死在魔教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