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紛繁象牙塔(1)我是江嘉宜(1 / 1)

“斐禦,如果我沒記錯,這個調查工作好像是你小子的事吧?!”施雅瀾抱著肘,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偷懶跑到事務所來的斐禦。

“話是這樣說沒錯啦,但是現在我調查遇到瓶頸了,當然要尋求外援啦。”斐禦開朗地說,他的抗擊打能力是曆練已久的,麵對著施雅瀾現在也到了臉不紅心不跳的境界了。

“你才出去跑了一個星期?!而且我敢打賭,一個星期裏你小子肯抽出一天去認真做調查已經是奇跡了,休息了那麼久才來告訴我你遇到瓶頸了,你當我是白癡啊?!”

“完了完了,雅瀾姐又爆發了。”呆在辦公室外的同事們看著張牙舞爪的施雅瀾不由感歎。他們紛紛端坐在自己座位上,分別詠頌了佛經、可蘭經、聖經……為即將意外身亡的斐禦超度。

哈哈~~不愧是施雅瀾,都猜得八九不離十。就算斐禦膽子再大,也不敢把這句話當著她的麵說,除非他是真的要死不要活了。

“雅瀾、雅瀾,息怒、息怒。先別生氣嘛,聽我把話說完嘛。”斐禦陪著笑臉,(這也是要冒風險的)勸慰道。

“好!我倒要聽聽你小子有什麼陰謀陽謀。”施雅瀾一屁股坐回椅子,重重地出了口氣。

“現在我手頭有個線索,就是襲擊江建國的幾個人都是學生,而且都跟你是校友哦。”斐禦眯著雙眼,怎麼看都不像善良的種類。

“那又怎麼樣?”施雅瀾哼了聲,忽而皺起眉頭說,“你想查他們?然後拉我當墊背?”

“怎麼說得那麼難聽啊?什麼墊背,要說也應該是先鋒啊。”

“那有差別嗎?!”

雷霆般的怒吼震懾了這座事務所。可以預見,明天的報紙的頭條可能就是:“上海市某街道發生爆炸事件,爆炸源為澤泠事務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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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宜!你的病好了?”歐鏡海冒充的江嘉宜一走進教室就被司空裳逮了個正著,隻見司空裳慌慌張張地說:“快!快去跟池清睿打聲招呼,不然你就慘了!”

池清睿?這個名字好熟悉,是誰?水若詩隻給了她江嘉宜班級同學的資料,其他班的人物一概不知,用水若詩的話說:“我家嘉宜膽子很小,跟同班同學都不一定每一個都說過話,其他班的更不可能了。”

歐鏡海的腦子還沒轉過彎來就被司空裳硬拖出了教室,和一個男生撞了個正著。不是歐鏡海撞上了,而是司空裳。

“對不起。”司空裳隨便打了聲招呼,繼續拉著歐鏡海的手向前走,撞到的那個人歐鏡海倒有印象,因為他是江嘉宜的同班同學。

“沒關係。”那人淡淡地回了句,嗓音低沉富有磁性,歐鏡海不由回頭多瞄了他一眼。

“江嘉宜,不用趕到池清睿那兒去了,他有話讓我帶給你。”來自(4)班、池清睿的傳話筒出現在她倆麵前,攔住了去路,“今天下午,就算天塌下來你也要到老地方、他的麵前報到,不然後果自負。還有,司空裳,你最好確保她會去,不然我不保證你的安全。”傳話筒狐假虎威地揚了下下巴,轉身說道,“我要說的都說完了,記住!”

“果然開始了……”司空裳無力地鬆開拽著歐鏡海的手,倒在牆邊。

“怎麼回事?”

“這還不明白?池清睿急瘋了,他不整死你他不姓池。”司空裳虛脫了似的說,好像她的靈魂也遠渡重洋而去了。

“我做錯了什麼?”

“你錯就錯在生了場大病,兩個星期不見人影。從來都是別人等著池清睿,從來沒有人敢讓池清睿等自己的,病魔、死神這種東西也得靠邊站。這回連我也保不了你了,你好自為之吧。”司空裳虛弱地說完最後一句話,支撐著牆站起身,緩緩地走回教室,倒把先前拉出來的歐鏡海扔在了一邊。

有句話叫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現在形容司空裳正合適。如果司空裳是泥菩薩,那江嘉宜又算什麼?

“江嘉宜,”不知何時,陶櫻也出現在她的麵前,嚴肅而又急促地低聲耳語道:“我知道這很為難你,但是請你不要悖逆池清睿的意思,再堅持一下下就好了。”陶櫻懇求似的望著她,像隻可憐兮兮的小動物,博人同情。

“我知道。”幾乎反射條件,歐鏡海答應了她的請求,雖然不知道有什麼緣由。

“謝謝你,事成之後,我會好好謝謝你的。”陶櫻笑了,像朵綻放開來的絢爛九重櫻,美不勝收。陶櫻歡歡喜喜地一路小跑回到了教室。

歐鏡海忽然回憶起趾高氣揚的水若詩說過的話,‘我們家嘉宜很單純的……’

說的沒錯,江嘉宜是很單純,酒吧裏那個無助的身影又出現在歐鏡海的腦海裏。但是可惜,她不生活在一個單純的環境裏。她在這裏,不是被同化,就是被迫自動消失。

——她選擇了哪一個呢?

歐鏡海頂著江嘉宜的麵孔,江嘉宜的身形,走進了江嘉宜的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