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紛繁象牙塔(9)校慶奏鳴曲(上)(3 / 3)

第十八章:紛繁象牙塔(11)校慶奏鳴曲(下)

這裏是哪裏?我不是在操場上嗎?聽到他的名字……我真是沒有長進。歐鏡海醒了過來,潔淨的窗幾投射進幾縷陽光落在地麵上,形成一個絕對領域,脫離凡塵的絕對領域,兩個人正處在這個地方,周身都想鍍上了金,暖洋洋的,好像降臨人間的天使。

他是?!

“哎呀!你醒了!嚇死我了!剛才你的樣子好嚇人的,慘白得跟個鬼一樣,所以,我們就把你送過來了!”施雅瀾見她醒來立即風風火火地趕到她的身邊,一臉釋然,開心地說。

歐鏡海靜靜看著她的臉,的確沒有見過,“你是……”

“啊!忘了自我介紹,我叫施雅瀾,《詩經》風雅頌的雅,瀾麼……”施雅瀾撓撓頭,忽然詞窮了。

“是三點水的瀾吧?”歐鏡海溫和地接口道。

“對對對!就是那個!”施雅瀾激動地點點頭,斐禦又呆在一旁無奈地歎了口氣。

“喂!斐禦!你歎氣算什麼意思啊?”施雅瀾露出了獠牙轉向斐禦,恐嚇完畢,又是一副天使的笑臉對著歐鏡海,“哦,對了,忘了跟你介紹,那頭豬叫斐禦,防禦的禦。”斐禦對於施雅瀾的介紹不敢發表不同言論,隻能聽之任之。

果然……是他。歐鏡海看著斐禦,眼底隱隱透出慌張,他應該沒有發現吧?她偷偷瞥了眼斐禦轉念又想,隻要今天安全度過就可以了,就一天。

“看來你沒事了,那我先走了。”歐鏡海猛一回頭,她的另一邊還站著一個人,關恒然。

他什麼時候來的?為什麼我完全沒有注意到?歐鏡海有點內疚,她的職業病是觀察每一個客人,而不是忽略他們。“你……”她不知從何說起。

“不是我送你來的,我隻是領路而已。”關恒然淡然地表示,似乎看穿了她的猶豫不決。

“對不起,同學,你走之前,我能不能問你個問題,”斐禦叫住了他,對上他平靜的雙眸問道,“你認識費婕嗎?”

“災厄貓?”歐鏡海脫口而出。

“啊?什麼什麼貓?”施雅瀾沒有聽明白。

“對不起,是我給她起的綽號,”歐鏡海抱歉地說。

“你認識她?”斐禦挑了下眉。

歐鏡海搖了搖頭,“我隻見過她一次,並不清楚。”

“那麼……”斐禦這又轉向關恒然,他還是一臉沉靜,沉著地讓人生氣。

“你要找她?她是高二(11)班的,留過一級。自私、自大,很會打架常常惹麻煩,也難怪你會找她。”他背過了身,轉過頭對斐禦說,平和的表情下掩不住對他的探究,“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訴你了,先走人了。”他果然頭也不回地走了。

好拽的小子……施雅瀾不屑地撇撇嘴,“江嘉宜,你跟他的關係很好嗎?”關恒然一消失,她就湊近了歐鏡海問道。

施雅瀾的表情很凝重,意外得嚴肅,歐鏡海思量片刻,答道:“不算朋友,也不是敵人。

“和誰都行,別再接近這個小子了!”施雅瀾警告道,模樣有點可憎。

“怎麼了?”

“你知道你父親有個官司是關於做假帳的事嗎?”斐禦搭了腔,臉色也是極盡其嚴肅之所能,他看到歐鏡海給了肯定的答複,又說,“被告人叫關正慶,正是關恒然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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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妝舞會的舉辦地點是學校的體育館,7班不少女孩子為了這次舞會纏著體育老師苦練圓舞曲,就幻想著在舞會上能碰到自己的白馬王子,最好意外收獲像池清睿或者關恒然這種貨色的。她們也不想想,她們練舞練得如此之辛苦,她們的舞伴,到底會不會跳舞啊!

歐鏡海捏著絢爛的羽毛麵具,思索了片刻,還是戴在了自己臉上。

“關正慶的報複心理很強,他很可能唆使他的兒子對江建國的女兒,也就是你實行報複行為。總而言之,離開他遠一點,不然你的生命會遭受到威脅。”斐禦的警告聲仍回蕩在耳邊,歐鏡海還是不緊不慢地走進了體育館。

“來!謝謝,請出示你的入場券。”門口立好兩位接待的同學,照例帶著麵具,隻能看清上揚的嘴角。她伸手拿出了那張入場券遞到了她的手裏。接待的同學看了看她的券,又抬眼看了看她,確認看不出什麼端倪後,從抽屜板裏拿出一隻玫瑰,粉白色的。“請拿著玫瑰,入場的小姐都有的。”她謝過後持著這朵花走進了以往的籃球場,今天的舞場。

籃球場裏歲不算擠滿了人,數量還是非常可觀的,年齡層次完全可以從他們的衣服上分辨出來,有的西裝革履,有的衣擺飄飄,連穿校服的朋友都有,大家都好奇地看著這個空間,感受著不同以往的氣氛。

時間還早,找個地方躲一會兒吧。我望了望兩旁的看台,空無一人,她貓著腰,悄悄地踏上左邊的樓梯。視線剛剛夠著看台的第一層,兩個纏綿的身影無預兆地掉進她的眼裏。

反射條件,她轉過身蹲坐到了台階上。看到不該看的東西了,幸好帶著麵具……她伸手摸了摸覆蓋在臉上的東西。麵具……嗎?她的心底泛出一陣酸楚,其實她根本不需要麵具,隻要她願意,變成任何人的容貌都沒有問題。在這個任何人都享受假麵一刻興奮時光的同時,我為什麼不能以原來麵目出現?歐鏡海被自己的大膽想法嚇到了了,她的心怦怦亂跳,做壞事似的緊張感和興奮感依然拚命地刺激著她的神經,催促著她去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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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少女從看台的台階上走了下來,她帶著麵具,神采靜謐,仿佛初臨人間的深海之子,她的眼睛好像蒙上了灰的雪麵,晶瑩免不了帶著被汙染的哀傷,她安靜地立在看台下,手持著粉白色的玫瑰,她強烈的存在感讓在場的任何人都不會忽略她,但由於她過於強烈的存在感,讓人望而卻步,不敢輕易靠近。

第二場次的舞會曆時2個小時,最後乘著大家圍成一圈接龍似的玩鬧之後,她默默地閃身躲進了舞台旁的黑色帷幕後,靜待時間的流逝,占領舞台的也不隻她一個,待她站定,一對璧人的身影也出現了,他們極有默契地閃到了對麵,似乎把她當作會情人的盟友了。

她不置可否,追究有什麼用?反正大家誰也不知道誰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