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意思是……”關恒然站在辦公室裏,老師一字排開站在他麵前,班主任推了推眼鏡,語重心長地說:“關恒然,我知道江嘉宜被打的事不關你的事,但是大家都說這可能跟你的父親有關……”看到關恒然的臉沉了下,班主任這又清清嗓子繼續說:“我們希望你能到醫院去探望一下江嘉宜,表示一下關心,可以嗎?”
死般的沉寂,門外,池清睿靠在牆上,一字不漏地聽著他們的對話。
“可以,我願意去。”
“真的嗎?那太好了,那你什麼時候有空?”老師們舒了一口氣,好像千斤大石從自己的肩膀上卸去了。
“現在。”
關恒然這個小子,在想什麼啊?池清睿站定,乘著辦公室裏的人還未行動率先走了出去。
“你們來幹什麼?我女兒需要休息,請你們離開!”病房門口,水若詩像看護小鳥的母鳥氣勢洶洶地攔著企圖進門校方慰問人員以及關恒然。
“要不是你們校方辦事失利,我女兒怎麼會傷成這樣?還有,”水若詩瞥了眼關恒然,鼻子裏不屑地輕哼道,“他來幹什麼?”
“他是學生代表過來慰問的。”
“你找一個可能是襲擊我女兒的人的兒子來慰問,真是用心良苦啊。”水若詩話裏帶刺的本事真是日漸純熟,關恒然冷冷地看著她,不客氣地說:“我來是來看江嘉宜,不是聽你說教的。”
“你說什麼?!你這是什麼態度?!我可告訴你,我已經替嘉宜驗過傷了,信不信我去告你那個老爸雇用他人,蓄意傷人?!”這個蠻不講理的女人!關恒然的火氣上來了,他剛想反駁卻被老師攔住了。
“不要生氣,他不是故意的!”
“請你們安靜一點,病人需要休息!”護士走了過來埋怨了一句,兩撥人這才稍稍休戰,水若詩寸步不讓,堅持說:“請離開吧。”
“等一下。”身後的門打開了,江嘉宜蒼白的臉出現在眾人麵前。
“嘉宜!你怎麼起來了?醫生要你好好休息的!”水若詩驚慌地把她往病房裏推,歐鏡海攔住了她的手,費力地說:“既然大家來了就進來吧,我沒什麼事了。”
看樣子她真的被修理的很慘,關恒然打量著她,兩天不見她整個人都瘦了一圈,走路還是一高一低的,腳上應該也有傷,這一次,這苦吃的可著實不小。
“你確定?你確定要和這種人見麵嗎?媽媽擔心你啊。”水若詩裝腔作勢地說,她故意拔高了聲音,故意刺激關恒然。
“那種人?哪種人?”歐鏡海不明白地看著水若詩,沉靜的臉讓水若詩措手不及,“這件事跟他沒關係,他來看我有什麼不可以嗎?”
“但是他的爸爸是指使者啊!”水若詩高聲叫道,護士埋怨的目光又朝他們投了過來。
“你怎麼知道?”
“那群揍你的人不是告訴你了嗎?!”
“他們是告訴我了,不過好像我並沒有告訴媽媽您啊,您是怎麼知道的?”
……水若詩無語,她惡狠狠地盯著歐鏡海的臉,那是自己女兒的臉沒錯,性格怎麼差了那麼多?江嘉宜是不會反對她這個母親的!她把歐鏡海拽進房門背對著他們低聲威脅說:
“你什麼意思?你的任務就是扮演我的女兒,不懂嗎?!按照我的話做!”
“請你別誤會,”歐鏡海打斷她的話,公事公辦地說,“跟你訂立契約的人不是我,你不爽的話,找那個人去好了,跟我沒關係。”
“你……”
“對不起,能讓我跟她單獨談談嗎?”不等水若詩作何反應,關恒然忽然出現站在她們中間,拉近歐鏡海,用不容拒絕的目光注視著水若詩。
“我不同意!”
“江太太,我知道你很傷心也很氣憤,孩子的事還是讓孩子們自己解決吧。”幸虧有一群老師跟著,雖然顯得挺無用,必要時還是發揮了作用,校方代表一個個將水若詩拉住請出了病房,看樣子想開辟第二戰場,跟她談學校疏忽的問題。
“有話就直說吧。”歐鏡海甩開他的手,淡淡地說,還是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樣子。
關恒然放下了懸空的手,定了定神,問:“你不是江嘉宜吧?”
“你胡說什麼?”她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冷靜得出奇。
“感覺。你的‘母親’不承認這是意外,反而一口咬定是我父親所為,但這件事跟我父親半點關係都沒有,他現在為了官司和生計已經苦惱得不得了,他根本沒這個美國時間花心思整你這個小姑娘,所以我猜想這是水若詩施的苦肉計,但是,我死也不會相信她會對自己的親生女兒下手,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