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帝空玄頷首，嚴肅的很。
實際上，他的心裏，也對端木意的修煉速度感到驚訝——對抗大澤之水的黏性，修煉者之中，沒有多少人可以這麼快做到。
五，五就能在大澤之中來去自如，真的可以稱之為才。
不過，帝空玄是不會這麼承認的。
在他看來，端木意是一塊不錯的璞玉，就是性子難馴服了一些，他還需要好好打磨。
端木意卻突然又開口了：“誒，帝空玄，等會兒吃燒烤的話，你會先烤葷菜，還是素菜？”
“燒烤？”帝空玄挑眉，不知道她為何有此一問，想了想，道，“先考葷菜吧，蛇肉味道不錯。”
端木意歎了口氣，望著他道：“你就不打算先考慮考慮我嗎？”
“……”帝空玄望著她，有些無語。
端木意套路得逞，得意洋洋地朝前走去。
帝空玄跟了上來，一手勾住了她的脖子，將她拉到自己的懷裏，俯身，在她耳畔輕邪魅的一笑道：“嗯，本公子會先考慮考慮你的。”
他看出來，她方才是在調戲他，這方麵，他豈會輕易輸給她？
他的鼻息撲在耳畔，端木意的耳根一紅，臉色卻依舊鎮定無比，窩在他懷裏，露出了麵癱式的微笑：“考慮好了記得告訴我。”
“哦？”
“免得我記掛在心裏。”
帝空玄失笑，輕咬了一下她通紅的耳垂，如同情人般呢喃道：“你何時變得如此甜言蜜語了？”
“賦技能，與生俱來，我也很無奈啊。”端木意縮了一下脖子，典型的嘴硬身子軟。
帝空玄被她如此一撩，竟也覺得從心底裏泛起了一絲絲的甜意，正想些什麼來找回場子，忽然聽見了一聲犬吠。
端木意也立刻站直，環顧四周。
“是蜪犬。”帝空玄顯然見多識廣，眉頭微皺。
“蜪犬很難對付嗎？”端木意問。
帝空玄搖頭：“蜪犬至多不過百年修為，但是蜪犬出沒，就意味著周圍必然有闒（“踏”）非存在。
闒非獸身人麵，善製造幻境，你可要心了。”
“那你呢？”端木意又問。
“我？”帝空玄彎唇，露出了一抹睥睨下的神色，“山海靈域還沒幾個能贍到我的妖獸。”
端木意當即伸手，扯住了他的衣袖：“既然如此，那我還怕什麼，反正有你啊。”
她眯眼笑，拍馬屁的話隨口就來。
場麵話嘛，還不是簡簡單單。
然而在她看來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在帝空玄的心底激起了千層巨浪。
曾也有一人，依偎在他的懷中，輕聲細語地：“我可不怕，萬事有你，你一定會保護我的，對嗎？”
他為她許下了山盟海誓，最後卻終究沒有保護好她。
而如今……
帝空玄垂眸，看著抓住自己袖子的那隻手，眼底一寸一寸地冷了下來。
端木意察覺到了殺氣，一抬頭，便看見了他冰寒的眸光，陌生卻又熟悉。初見時、離開珈藍族的船上、投宿山村之時，她都見過。
這次，又是觸及了他什麼逆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