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黑盟最隆重的禮儀親吻黑盟盟主腳前的土地。
端木意緩緩握緊了拳頭。
雖然知道眼前的隻是一個傀儡，但是至少這具身體是帝空玄的，哪怕他刻意改變了身形容貌，但是他就是帝空玄。
生生看著他做出如此卑微的姿態，端木意的心不知道有多痛。
他應該才是那個高居王座的男人，讓下人都為他俯首稱臣。
他眼底睥睨的光芒從來不曾熄滅，但到底還是為了她彎下驕傲的脊梁。
她靜靜地看著，靜靜地想著，眼底一片冷寂無色。
她不能衝動。
因為黑盟盟主在看著她。
“現在盟主就在你麵前，你總可以了吧？”翎大師看著藥侍，道，“你究竟是如何觸碰並開啟了禁製的？”
黑盟盟主的目光總算從端木意的身上移開了，他矜貴地伸出手掌，托住專屬的茶杯，飲了口茶，聲線沉緩：“聽你一定要見了我才肯？”
藥侍抬起頭來，神色故作平靜，但是任誰都能看見他眼底那一抹慌張和恐懼。
但是難得的，他話的聲音還能平穩。
“盟主大人，人……有罪。”
黑盟盟主發出了一聲冷哼：“我當然知道你有罪，觸犯院規、碰觸禁製，哪一個都是能讓你粉身碎骨的重罪。”
“人所，不是這個。”藥侍低頭，自懷中掏出一張羊皮卷遞上，“此乃人在斷滅峰中所得，未能第一時間呈上，而是心存貪念，以身試險，故而觸動學院禁製，人有罪。”
是什麼東西？
不光黑媚人有疑惑，就連端木意也很好奇。
黑盟盟主將之接過，展開一看，頓時周身氣場大變，籠罩在身體四周的黑霧也一陣晃動，似乎顯示著他心神的不安。
他將羊皮卷合攏，垂眸看著跪在地上的人，語氣森寒地道：“你是，此物乃是自斷滅山中所得？”
“正是。”藥侍雙肩顫抖，低聲道，“人以為上麵所繪之處是什麼寶貝，想著藥殿本來便是人來人往之所，即便是寶貝，也不是什麼要緊寶貝。
但對人而言卻是一筆巨款，因此才起了貪念……加之，加之當時人正值藥力發作之時，未料到竟闖下慈大禍——”
“行了。”黑盟盟主打斷了他，轉頭看向翎大師，“當時不是你與他們同去的嗎？這件事情為何不上報？”
翎大師連忙行禮，道：“斷滅峰外有弦力禁製保護，我需要在山下維持禁製的開啟，方能讓他們進去。
我隻護送他們到了山下，後麵的路，我始終沒有跟隨。
因此發生了什麼，我也並不清楚。”
“夢溪。”黑盟盟主抬頭，黑霧籠罩之下，兩道目光宛如實質，落到了霍夢溪的身上。
簡單的兩個字，看似親昵的稱呼，卻讓霍夢溪脊背發寒，噗通一聲跪下了。
“學生……學生與銀雀確實護送端木姑娘和藥侍上了山，但是後來學生和銀雀一同被困在了黑森林之中，足足三才走出去，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