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意盈盈笑著,看似毫無危害,純淨自然:“公主特來探訪,倒是令人惶恐。

雖然容院沒什麼好飯菜,不過拿來招待公主還是尚可的。”

餘衍素垂眸起身,頗覺無趣,冷笑道:“這宮裏什麼飯菜本公主沒有嚐過,哪像你們這些人似的。

燕兒,把胭脂賞給這位姑娘,也算是本公主的見麵禮了。

咱們走吧……”

端木意讓侍女收下了胭脂,彎唇一笑,目送她離開。

片刻後,院門內響起她輕嘲的笑聲:“這都沒認出我來,果真是胸大無腦。”

去年她初入山海領域,機緣巧合之下擊殺妖獸闒非,卻無端惹上了這位公主。

彼時這位公主氣焰囂張,卻還是敗在了她的手裏。

若非赫爾川忽然出現,為她求情,恐怕她早已埋骨山海領域之內了。

而今她一聽赫爾川那位公主是誰,便清晰地想起那日的事情。

時隔一年,公主果然還是這樣蠻橫跋扈的公主。

“不過也好……”她喃喃道,“你想不起我來,也就不會來找我麻煩,倒也省的我動手。”

否則,她借住源東皇宮,倘若真把源東大帝最寵愛的三公主給處置了,想必也要惹上一身的麻煩。

“姑娘,這胭脂——”

端木意瞥了一眼,道:“你若喜歡就拿去吧,不喜歡便丟了。”

侍女默默收下,跟在她身後進了屋子。

餘衍素直到走到了自己的宮門口,才猛地想起來,端木意的那張臉為什麼會這麼熟悉。

“是她!”

燕兒問道:“是誰?公主可是想到了什麼?”

餘衍素緩緩握緊拳頭,盯著麵前雕花門上精致地反射夕陽的花紋,卻是不怒反笑。

“難怪她敢勾引川哥哥,原來他們早就認識。

哼,你敢撞到本公主的手上,那就讓你知道什麼叫做高地厚!”

那日在山海領域的遭遇,她事後憤怒了很長時間,但是派出的人手遍尋無果,她也就擱下了。

時隔一年,端木意的長相早已模糊,若不是今日見到她,餘衍素恐怕真想不起來她的容貌。

但世事便是如此巧合。

“去,派人守在外頭盯著,父皇那頭的事情結束了,立刻來稟告我。”

燕兒應下,轉頭與一旁的太監示意了一下,那太監連忙轉身退下了。

帝空玄商議事情一直到深夜方才回來,容院的侍女們全都被端木意趕去睡覺了,她還坐在桌邊練習控火技術,手邊是幾個玉色的瓶子和一堆黑色的灰燼。

帝空玄推門進來的時候,正好看見她將一株香薷煉成了一滴精純的藥液。

“給你準備了飯菜,不過都涼了。”端木意指了指旁邊的矮幾,上頭擺了幾樣簡單的菜式。

“你怎知我沒吃飯?”帝空玄走了過去,掀開碗蓋看了一下,都是些他平日裏愛吃的東西。

端木意將桌上的東西收起,道:“大帝應該不會真餓著你們,不過席上那麼多討厭的人,再好吃的東西估計你也沒有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