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從兩人身上一晃而過,甚至根本沒有停留,便已經轉了個方向,打算離開這裏。

她不想招惹對方,並不代表對方不想招惹她。

“這不是我親愛的堂姐嗎?”端木蕭蕭閃到了她的麵前,嬌俏地笑著,叫道,“我還以為你日日都要伺候男人,沒空出來呢。”

端木意淺笑應道:“看來你很清楚日日伺候男人是什麼後果?”

“你——”

“蕭蕭,你先回去吧。”端木沉舟走了上來,將手中的東西遞給她,喚來了一旁的馬車。

端木蕭蕭還想什麼,但看到端木沉舟的眼神,也隻能冷哼一聲,轉身上了馬車。

且讓你先得意一回,待哥哥把你帶回端木家族,取了你的精血,看你還怎麼囂張!

端木蕭蕭這般想著,忿忿地掰壞了新買的簪子。

端木沉舟攔住了準備離開的端木意,道:“阿意,我們去喝杯茶吧。”

“我不愛喝茶。”端木意。

“那喝酒也校”端木沉舟忙道。

端木意看了他片刻,轉身道:“走吧。”

她身體的原主留給她的記憶中,除了幼時的貧苦和最後的怨恨,僅剩下的一點美好,便是這位堂兄給她的。

端木沉舟確實對她很好,但是這種好已經好到了不顧場合不顧身份,好到了令端木蕭蕭嫉妒的地步,以致最後她的父母和弟弟,全都因此而慘死端木蕭蕭手鄭

這種好,她承受不起。

曾經的端木意不明白,但是現在的端木意怎麼可能不明白呢?

帝都的酒館坐落在黃金地段,五層樓高的木質建築,每一層都設有獨立的包間,隔斷內裝了複雜的機括,層層疊疊精巧絕倫,竟然能隔絕所有的聲音。

門是推拉式的,包間內精致的微縮山水讓整個空間都活了過來。

端木意在微縮山水一側的圈椅上坐下來,隨手拍開了一旁的酒壇子,單手一揮,靈力輕巧地控製著酒壇,往不遠處的桌子上倒了兩碗酒。

端木沉舟默然在桌邊坐下,端起一碗。

端木意沒有去拿另一碗,隻是取回了酒壇子,抱在懷裏:“你要和我什麼?

如果是勸我回端木家族,那還是省了吧。”

“你這些日子……過得還好嗎?”端木沉舟問道。

“挺好的,旅旅遊打打架,驚險刺激,永生難忘。”端木意半是嘲諷地笑道。

端木沉舟抿唇:“黑媚事情,我是事後才知道的,但那一役端木家族也損失慘重,大長老更是閉關了好久才恢複。所以你——”

“笑話,他們損失慘重與我有什麼關係?是我造成的嗎?”端木意冷笑,“端木沉舟,你都是要成為一族之長的人了,難道還真的以為世間一切事情都是可以用公平來衡量的?”

“不,我隻是想與你道歉,和黑盟聯手也隻是大長老的決定,父親事後也斥責了大長老,並且嚴令申明不得與黑盟再有所往來。

我知道在黑盟,你一定過得不好,但既然現在你安然無恙地回來了,這一頁能否就此揭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