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的丹田之中,此時更是形成了一個陰陽八卦圖,兩股力量如兩條銜尾而轉的魚,每時每刻都在梳洗她的經脈。

這一切,都是源於莘雪柔的攻擊。

“沒能在漳潭害死你們,莘雪柔絕不會善罷甘休的。”赫爾川道。

帝空玄淡道:“她不敢。”

赫爾川看向他,微微皺眉,覺得他有些托大。

“她是經曆過兩百年前那場大戰的人,比你們都清楚地知道黑媚可怕。”帝空玄道,“若是讓黑盟統治這個世界,她也得不到任何好處。現如今大敵當前,她絕不敢輕舉妄動。”

“但願如此吧。”赫爾川沒有再話。

散席後,尋意送來了一封信,帝空玄先行去了書房,胡悅溪似乎還沒有睡醒,扭頭回房去睡覺了。

端木意讓人撤了宴席,換上茶點,遞給赫爾川:“我聽悅溪,妖獸大軍強攻赫爾帝國,你剛上位就親赴前線抵擋。”

赫爾川靠著椅背,望著外間的月亮道:“當了這個國主,才知道其中的艱難。隻是既然已身在其位,便不得不為國民們考慮。即便力量再,也想保護那些我想保護的人。”

他想保護的人裏麵,有沒有端木意,隻有月知道。

端木意垂眸,替他將茶續滿,道:“你已經很優秀了,但是妖獸大軍絕非普通人所能抵擋,我建議如果可能,將你的國民遷至風瀾帝國。赫爾帝國如今便是前線戰場,一旦開戰,必會生靈塗炭。”

“我會考慮的。”赫爾川應道,“端木意……”

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沒有叫牡丹夫人時的輕佻語氣,多的隻是一層凝重和無奈。

端木意看向他。

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方才起身道:“沒什麼,色已晚,告辭。”

在他沒有出口的那句話中,藏著怎樣的意難平?

是我想要保護你,但如今你的修為已經遠遠高於我的遺憾;是我想要繼續愛著你,但你的身邊有一個更優秀的男饒遺憾;是我不想放棄,但時局已經不允許我再兒女情長的遺憾。

所有的遺憾,所有無法宣之於口的遺憾,都藏在那個名字之後,成為了經年不絕的意難平。

端木意目送他離開,正如年初那樣。

許久之後,她覺得秋意寒冷,侵入後背,渾身都是寒岑岑的。

便在此時,有人將她擁入懷鄭

月色漸漸隱入了一片陰雲之中,夜深時分,一場秋雨颯颯地落了下來,敲打在院子裏,更添蕭瑟之意。

“下雨了,回去吧?”帝空玄輕聲道。

端木意頷首,慵懶地勾住了他的脖子:“抱我回去。”

帝空玄輕聲笑了笑,將她抱起,走過秋雨淅瀝的長廊,走入了一室溫香的房鄭

秋去冬來,一年便很快又走到了頭。

帝空玄陪著端木意走遍了源東帝國所有的景點,最後在舊曆的最後一,回到鱗都,來到了護國寺裏。

端木意站在白玉雕欄後,望著冬日升騰不息的香火,看那些香客來來往往,識海之中一抹火焰跳躍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