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帝空玄：“你是……帝江族人？”
帝江族是存在於遠古時期的古老家族，墨展楓以他七百歲的高齡，也隻是聽過，端木意更不可能知道了。
其實在山海靈域的時候，帝空玄就拿出過一塊古玉給雍和神獸看，當時他就自己是帝江族人，但彼時端木意所有的心思都在百草居內，所以沒有注意。
今墨展楓再次提起，端木意也心生疑惑。
帝江族，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
“遠古分為七大部族，其中以帝江族最為神秘。相傳，帝江族的首任族長，乃是神獸帝江。”墨展楓道，“隻不過，自三千年前一場七族之戰後，七大部族便紛紛離開了滄泱大陸。”
“那他們去哪裏了？”端木意問道。
墨展楓搖頭，看向帝空玄。
這些事情，恐怕這個世界上也隻有帝空玄才知道了。
帝空玄的神色卻有些冰冷，他望著遠處飛起的屋簷，流雲與熏香交纏在一起，像極了他記憶中的那一場冰冷又絢麗的死亡。
墨展楓撇了撇嘴，轉身幻化成了一個普通少年的模樣，戴著一頂草帽隱入了人群鄭
“黑盟已經派人出來找我了，留在你們身邊目標太大，有緣再見吧。”草帽少年在人群中揮了揮手，一眨眼就消失不見。
端木意收起了域之靈火的領域，人群的嘈雜聲再度傳入耳鄭
帝空玄忽然伸出手，將她緊緊擁入懷鄭
遠處護國寺的僧茹燃了一支煙火，送神儀式開始了。
“這樣熱鬧的人間……這樣溫暖的你……”帝空玄低聲道，“不應該去接觸那些腥風血雨的冰冷刀劍。”
端木意沒有聽明白，卻也沒有逼問。
她知道，如果帝空玄願意告訴她，一定會個明白。
兩人繞過護國寺的前殿，走向更加熱鬧的後殿。後殿之後，便是後山，護國寺的後山更像一個土坡，栽種了漫山遍野的花樹。當此季節，正是臘梅和苦菊開放之時。
過梅林，便來到了後山的最高處。
此處有一亭，曰般若亭。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般若亭內，有人吟誦著《心經》的首句，轉過身來。
端木意看著她，微微一笑：“莘閣主這是看破紅塵，遁入空門了麼？”
莘雪柔沒有理她，隻是看著帝空玄，道：“般若亭建於兩百年前，是一位佛學大能集其一生心血所成，隻為引渡當年那些枉死冤魂，度往生苦厄。”
帝空玄牽著端木意走進亭中，兩人麵朝護國寺，春不暖，但仍有花開。
他平靜地道：“這座般若亭，是護國寺前任住持方丈空相大師所建。空相大師以二十八歲之齡修至元嬰境，後來在兩百年前的那場大戰中受了重傷，主持修建般若亭後，便坐化了。”
端木意敏銳地感覺到這個空相大師沒有那麼簡單。
她了解過，兩百年前滄泱大陸的元嬰期強者有數十人之多，戰後隕落的強者也不過五六人，可見元嬰期強者的生命力之頑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