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意擔憂地看了一眼,跟了進去。
“大戰在即,你們一個個都可以上陣殺敵,卻要本王守在這裏什麼也不能做……”赫爾川灌了一口冷茶,回頭望著她道,“難道本王真是個廢物嗎?”
端木意在他旁邊坐下,淡道:“你是不是個廢物,難道自己不知道嗎?若你是個廢物,這中軍帥帳,又怎麼輪得到你坐?”
赫爾川一轉身躺在了毛氈上,琉璃版的瞳孔映出一側的寶劍,喃喃道:“你們一定要平安回來。”
“我們能不能平安回來,還得看你。”端木意笑了笑,“若你將軍隊調度得當,我們便無後顧之憂。”
赫爾川長出了口氣,擺了擺手:“你們快去吧,別延誤了軍機。”
端木意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走出了營帳。外頭眾人看著她,她搖頭示意沒事了,於是整裝待發,擂鼓出征。
赫爾川一個人在帥帳愣神了片刻。
他並非這般意氣用事之人,更清楚在這樣的大戰麵前,自己身為主帥,絕對不容有失。
可是當他一次又一次地發現,帝空玄、端木意、墨展楓、端木沉舟、胡悅溪……那些修煉者衝鋒陷陣,而他隻能在帥帳中為她、為他們擔心,所有的自信都麵臨著崩潰的下場。
他知道自己不應再對端木意有非分之想,她的心早已落在鱗空玄的那裏。
可是如果感情這種事情,能這麼輕易地放下,就好了……
……
先前交戰之時,端木意和胡悅溪還在山海靈域之中,這也算是他們頭一次和妖獸大軍正麵對上。
其餘人似乎已經習慣,即便是普通饒血肉之軀也毫無畏懼。
胡悅溪端坐馬上,有些難過地道:“若不是妖族式微,又豈會令這些妖獸為黑盟所利用。若我能將妖族的血脈發揚光大,便也不會有這次的戰爭了。”
“兩百年前的那場大戰後,妖族便被誣陷與黑盟勾結,以致成為眾矢之的。而今看來,似乎也是早有預謀。”端木意道。
胡悅溪正想話,一旁忽然上來了幾匹駿馬,一人速度稍稍慢了些,對兩人道:“我們的對手是黑盟眾人,但過會兒千萬心飛行妖獸的攻擊。”
端木意看了他一眼,麵無表情地點頭。
胡悅溪似乎想要什麼,但動了動嘴唇,最終垂首表示了沉默。
“你們……心。”端木沉舟罷,去往了靈族強者聚集處,安排起了稍後的戰術。
“悅溪,你和他好像認識?”端木意微微皺眉,總感覺兩個人方才的氣氛很奇怪。
胡悅溪連忙搖頭:“沒有,堂姐,我跟他怎麼會認識呢?我跟你可是一條戰線的,堅決與端木家族的人劃清界限!”
端木意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正巧帝空玄叫她,她也來不及追問,縱馬穿過輕騎兵的縱隊,上前去。
走出輕騎兵的隊伍,便是修煉者集結之處。
修煉者身前,便是那百萬重甲軍,玄鐵打造的鎧甲在春日陽光下熠熠生輝,頭盔上的紅纓隨風舞動,宛如向陽而開的百萬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