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跟你算賬呢。”端木意指了指他，進了教工院舍的門。
帝空玄輕聲一笑，再轉過身去時，已是麵無表情。他冷冷一瞥周圍打量的目光，旋即消失在拐角。
端木意先去和玉庭鬆打了個招呼，玉庭鬆也剛回來，正打算去洗個澡。素來愛幹淨的他今搞得整個人髒兮兮的，實在是有損形象。
兩人照常各自做事，然後湊到一起吃了晚飯。
端木意為他斟了一杯酒，自己也倒了一杯：“玉先生，從飛升至今已有半年，你始終都在幫助我，大恩不言謝，日後但凡你有任何需要，盡管開口，我義不容辭！”
玉庭鬆溫和地笑了笑，與她碰杯，兩人各自飲盡。
他擱下酒杯，道：“帝空玄和那個孩子，就是你一直要找的朋友吧？”
端木意臉上的笑容僵住，旋即呼出一口氣，點零頭。
“本不該瞞著你，隻是事關他們，我不得不心應對。”端木意有些愧疚，麵對如此無私的玉庭鬆，她反倒像一個畏首畏尾的人。
可是如果再讓她選擇一次，她還是會這麼做。
畢竟那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了。
玉庭鬆神態自如地笑道：“看樣子，你已經擁有了你的人間歸途。偌大一個玄夜大陸，能在這裏遇到，是你們的幸運，瞞著我也是人之常情。”
端木意抬頭看他。
他卻第一次避開了她的目光。
夜色濃深，他緩緩開口，語調依舊輕柔和緩：“以後，你自己千萬心。”
她是助教，他可以名正言順地站在她前麵保護她，將所有的風啦在身前。
現在她成了學生，他們之間就隔了山川湖海，更何況她已經有了最值得托付的人。
端木意的心裏咯噔了一下，像墜了一塊巨石。
她的預感好似成真了。
“早點休息吧，明日去辦一下入學手續。”玉庭鬆起身道，“我明日要去煉藥房，就不送你了。”
端木意看著他走回房間，關上房門，一地寂冷月色無人識得。
收拾了一下餐具，端木意也回了自己的房間，她料想今日帝嘟嘟受了驚嚇，月如霜肯定陪著他，必然不會來找她。
隻是她沒有料到，兒子沒來，老子來了。
看見站在書桌邊的男人，端木意反手關上了房門：“你來幹什麼？”
帝空玄扭頭看她，眼底漏出一抹笑意：“山不來就我，我來就山。”
端木意無語，以前怎麼沒發現他如此難纏。
她眸光一轉，忽而彎唇淺笑，笑意漸漸擴大，眼底掠過無雙媚色，直勾勾地看著他。
“看不出來嘛，玄夜學院人人稱道的空玄公子，竟也如此急色。”她蓮步輕移，走到他的麵前，抬手撫上他的胸口。
帝空玄周身一僵。
而女子的馨香就在鼻下，讓他忍不住心旌搖動，恨不得此刻便將那惱饒喋喋不休的嘴堵住才好。
端木意最能猜到他的心緒變換，不等他有所動作，已經先一步踮起腳，在他唇角親了一記，順帶著咬了一口他的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