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見過她的,端木意想了想,從靈戒指內掏出了一塊麵具,又巧妙地改換了自己的身形和聲音,如此方才施施然等在了會客廳。

府內侍從都很忙碌,院子裏撐起了數十張桌子,為了慶祝小公子的生辰,白家可謂是熱鬧非凡。

而就在這樣熱鬧的夜裏,白家小公子準備過他的生日,白家的女兒卻被折騰成那副模樣,丟到拍賣行被人當玩物。

端木意越想越覺得白家處處都肮髒,不知不覺便泄露了幾分怒火,震懾地四周來往侍從都不敢說話。

“哢——”一聲輕響,端木意忽然回神,迅速收斂了自己的氣息,走出門去。

侍從得了白長老的吩咐,不敢怠慢,忙上前問:“姑娘有何吩咐?”

“我想去你們後花園看看,方便嗎?”端木意坦然問。

侍從愣了愣,猶豫一下說道:“方便的,我為您帶路。”

端木意笑了笑,淡淡嗯了一聲。

到了後花園,端木意說要自己坐會兒,侍從便沒有打擾她,悄悄退了出去,想了想不放心,還是讓人去稟報白長老一聲。

“你覺得會是誰?”端木意問。

她身後,本空無一人,此時卻出現了一個頎長身影,彎腰將她抱住,嗅著她身上好聞的味道,輕聲道:“白文楚。”

與她的想法一致。

上一次來的時候,白文楚表麵上看起來對白團團親切慈祥,卻對白團團提出的防禦意見不屑一顧,隻說族軍的守衛力量足夠了。可見他對白團團代替宸淵掌管沉沙族事務這一安排,心中是不滿的。

一個多年掌控一個家族的人,一夕之間竟然要聽一個自家小輩的安排,心中不屑,會不會更多的是不甘和冷漠?

“你知道這位過生日的小公子的身份嗎?”帝空玄問。

他在來時,就已經先去白家小公子的住處打探過了。

端木意疑惑:“不是白文楚的兒子嗎?”

“是白文楚的兒子,你可知他的母親是誰?”帝空玄垂眸,露出一抹嘲諷的笑,“是白團團的母親。”

端木意愣住。

同母異父?

一個女人嫁兩個男人,並不是什麼難以啟齒的事情,但白團團的父親還健在,她的母親就這麼改嫁了麼?

像是猜到她想什麼,帝空玄說:“她母親並未改嫁,是白文楚醉酒時做下的荒唐事,起先無人知曉,直到孩子生下來,白文楚非要將孩子過繼到自己膝下,才鬧出來的。”

端木意啞口無言。

這樣的家庭,白團團當真什麼都不知道嗎?她對她那位大伯,為什麼還能保持尊敬和信任?

“那小公子在房內苦惱,不肯過這個生辰。其中定有緣由,你要不要去看看?”帝空玄問。

端木意剛要答應,忽然挑眉:“你去吧,白長老過來了。”

帝空玄朝著入口處看了一眼,便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這裏。

白長老帶著白文楚過來的時候,就看見端木意坐在湖邊冥想,一股似有若無的氣息縈繞在她周圍,顯得她高深莫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