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幾個月已經在放權，但積威猶在，給足了端木意麵子。
而宸淵、玉庭鬆也相繼過來了一趟，一時之間，端木意和帝空玄兩個人被眾人目光洗禮了一遍。
玄夜學院出來的人，即便回了各自的家族，此時卻還是三兩成群聚在一起，團體性也很強。
薑少朝這邊看了一眼，眼底微微刺痛。
化歸玉順著她的目光看過來，歎了口氣：“全大陸優秀的男子這麼多，你何苦非要看上他？”
“再優秀，他們也不是帝空玄。”薑少咬牙。
“我真是搞不懂你們，你之前同端木意合作的時候，也是有說有笑的，旁人都看不出你們之間的齟齬。”化歸玉吐槽，“事情一結束，果然就各奔東西了嗎？”
薑少冷笑道：“我同她注定不可能是朋友，先前不過是利益關係罷了，她心底裏對我的防備，可不比我少。”
眾人閑聊不過片刻，玄夜穀內忽然升騰起一股強大的氣息。
端木意抬頭看去，便看見玄夜穀的入口處，結界泛起波紋，一道身影從裏麵走出來，華美的袍服一塵不染，深藍色的發冠將頭發束得一絲不苟，而那張臉卻格外古樸溫潤，五官柔和，眉眼銳利。
那人看不出年紀，但一身修為已是深不可測。
起碼在大乘期的中後期。
端木意已經猜到他是誰了。
傳聞中的玄夜穀守穀人，最老牌勢力帝江族的現任族長，帝空玄名義上的伯父，帝天。
果不其然，帝江族人已經紛紛低頭行禮，帝明乾和帝明坤兩兄弟已經迎了上去。
除了墨族之外，其餘五大部族都很給麵子地問好。
墨胤文不在，此間能與帝天抗衡者，除了月如霜，恐怕挑不出第二個了。而月如霜還在玩“扮豬吃老虎”的遊戲，所以眾人都選擇了避其鋒芒。
帝天的目光在場間逡巡一圈，停留在了帝空玄的身上。
帝空玄默默看著他，神色平淡。
“阿玄。”帝天忽然溫和地叫道。
帝空玄垂眸，牽著端木意的手走上前去：“伯父。”
他的態度完全不像剛見到親人的樣子，帝天卻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在亡靈之源，帝崇風已經說了他很多壞話。
即便沒有帝崇風，帝空玄對這位伯父也沒有什麼親情可言。
帝天卻好似不在意他的態度，轉而看向端木意：“這位是——”
帝空玄平靜地說道：“吾妻。”
接著，他又將一旁看熱鬧的帝嘟嘟招呼過來，另一隻手拉住他，跟著說：“吾子。”
眾人被帝空玄的“吾妻”和“吾子”驚得不知說什麼好，其中知情者畢竟是少數，尤其是帝嘟嘟一直是以月如霜養子的身份出現的，怎麼搖身一變成了帝空玄的兒子？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帝空玄、端木意和月如霜中間轉來轉去，八卦之魂熊熊燃燒。
帝天也不知說什麼好，片刻後，到底還是他世故圓滑，嗬嗬一笑，順手揉了揉帝嘟嘟的腦袋，對帝空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