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乖的話，二哥可就要動粗了。”
深夜，紫竹院的門被叩響。
蘭謠睡眼惺忪地去開了門，卻見是執法隊的一位學生，那人行了一禮，問道：“請問帝小公子是住在這裏嗎？”
玄夜學院外，碧娟正在緊張地來回走著，學院的執法隊夜間巡邏發現了她，將她攔在門外，好在他們也不是完全不通情理，答應替她進去通傳一聲。
可是怎麼過去了這麼久？
該不會是騙她的吧……
碧娟忍不住再上前去，央求道：“這位小哥，能否再催一催？當真是人命關天，行行好吧——”
她話音未落，便看見兩道身影順著夜色淩空而來，一高一矮，月色之下卻是如出一轍的絕代風華。
碧娟的目光落在那個矮個子的人身上，眼淚刷的落了下來，上前兩步，直接跪了下來：“小公子，求您救救我家小姐吧！”
帝嘟嘟落地後，鬆開了帝空玄的手，微微皺眉：“碧娟？怎麼回事？”
他認得這個人，是墨瀾歌身邊最得力的侍女，墨瀾歌很器重她，也很信任她，照理說她不會離開墨瀾歌半步，如今她在這裏，難道……
“墨瀾歌出事了？”他語氣有些急。
碧娟抽噎著說道：“少族長放逐了三少爺，又囚禁了小姐，他逼著小姐要交出頭骨，小姐不從，他竟然將小姐綁上了刑塔！”
轟的一聲，帝嘟嘟感覺自己的怒火瞬間炸裂了。
刑塔是什麼地方，他親自去體驗過，知道那生不如死的滋味。墨瀾歌還是個小姑娘，是墨淩羽的親妹妹，他怎麼能……他怎麼敢……！
“嘟嘟，冷靜。”帝空玄抬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沉聲道，“碧娟是吧？你跟我進去，把事情說清楚。”
帝嘟嘟捏緊拳頭，咬牙道：“爹爹，我要去救她……”
“要相信你的小公主，不差這麼一晚上。”帝空玄按著他肩膀的手掌寬厚溫暖，給了他最堅定的力量。
帝嘟嘟眼睛紅紅的，抬頭看著自己的父親，在他的眼底看見了支持和欣慰。
“您都知道了……”
帝空玄彎唇一笑，神色淡然卻又絕豔：“男子漢大丈夫，就應該勇敢而無畏，甘願為心愛的人赴湯蹈火，信任她，保護她，支持她。你做到了，昭兒，我為你驕傲。”
他們平時都叫他的乳名嘟嘟，可這是帝空玄第一次，這麼認真地，叫他，昭兒。
可能這就是最簡單的，長大的意義吧。
帝嘟嘟……不，帝昭垂眸，堅定地點頭：“爹爹，我知道了。”
聽完碧娟的話後，端木意等人靜思片刻，還是蘭葶蕊先開了口：“幹他丫的，墨淩羽那個癟三，欺負一個小姑娘算什麼本事！”
眾人：“……”
月如霜難得從靈殿出來，這段日子他晝夜不分守著靈殿，神色越發倦怠。
原本他是窩在椅子上打盹的，一聽蘭葶蕊的話，便悠悠地睜開了眼睛，朝她瞥了一眼：“你要幹誰？”
那眼神格外的令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