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應付,你去救她。”
帝空玄點了點頭,縱身躍出人潮。
傀儡們扭頭來堵他,月如霜掌心銀色靈力躍動,聲線猶如鬼魅般響起:“你們的對手是我。”
白太玄掐著端木意的脖子,將她往牆上撞去,胸口的傷仍未複原,被這樣撞來撞去,傷口反而越來越大。
手中的燭台再也握不住,落到地上滾遠了。
端木意快要窒息,兩眼昏昏之間,看見帝空玄一掌拍向白太玄的後背,竟是燃燒著自己的修為發出了致命一擊。
白太玄反身去接,沒能接住,那一掌落在了他的胸口,將他砸向了角落。
帝空玄半跪下來,抱住了滿身是血的端木意。
她身上都是傷,一時之間找不到完好的地方。
這樣的她,讓帝空玄立刻就想到了當年他在端木家族看見的她。一樣的狼狽,一樣的逞強。
白太玄趴在地上,幹咳了兩聲。
帝空玄的那一擊委實超出預料,他沒能接住,但是帝空玄也將失去戰鬥力,分明就是傷敵八百、自損一千的法子。
他冷笑,現在沒有人可以阻擋他了。
至純精血,是他的——
他起身的動作頓了頓,低頭看去。
燭台尖銳的角從他的前胸透過。
時間仿佛靜止了。
帝空玄和端木意驚愕地抬頭看去,卻見白太玄的身後,少年慌張地鬆開了雙手,退後了半步。
他從端木意拿走燭台就猜測到了什麼,便趁著玉庭鬆和墨瀾歌不注意,自己跑了回來,看到了端木意拿燭台刺白太玄的那一幕。
於是他撿起了燭台,做完了母親沒有做完的事情。
白太玄回頭,看見他,忽然又笑了。
笑的陰狠毒辣。
“沒想到會敗在你手裏……既然如此,你便陪我一起死吧!”
白太玄厲喝一聲,抽出身體內所有的靈力,拍向帝昭的頭頂。
這一擊,他必死無疑。
“不,昭兒!”端木意掙紮著要爬起來,吼得撕心裂肺。
帝空玄已經衝了過去。
而下一秒,那手掌已經輕飄飄地落下,落在了一人的背上。
帝昭感覺到有滾燙的液體落在了自己的臉和脖子上。
他後知後覺地抬手擦了一下,睜開眼,愣住了。
墨瀾歌擋在了他的前麵,軟軟的小小的身體還在散發著餘熱,眼底星光璀璨,也有著無限的遺憾和不甘。
她其實還那麼小那麼年輕,天賦出奇的好,必定有著無限可能的未來。
但是好像,就走到這裏結束了。
她的目光落在帝昭的臉上,彎了彎眼睛,笑得張狂又無力。
“小廢物……”
你是我的。
可你,再也不是我的了……
……
白太玄死了,他一死,被他煉化和控製的傀儡便都失去了作用,七大部族的人很快就在這場反擊戰中占了上風。
但是帝天還活著。
江疑那次出手卻被他逃了,原本要追,卻收到了百草族的緊急傳信,隻好放棄追趕,先回了百草族。
“自那日醒來後,他就一直這樣了……”端木意明明還很虛弱,卻強撐著站在房門口,神色又心疼又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