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會為了“墨姑娘”，放棄久睡不醒的墨瀾歌？
還是會為了守著植物人一樣的墨瀾歌，心甘情願放棄“墨姑娘”？
帝昭心中這些天來的興奮，被她一盆冷水澆下，頓時清醒了。
他沉默著，眉眼耷拉了下來。
帝空玄抬手按著他的肩膀，說道：“人生總是要做一個選擇的，你自己想清楚。我幫你去聯係江疑，問問他什麼看法。”
帝昭點了點頭，心事重重地回了房間。
剛進屋，便看見少女坐在床邊，幫墨瀾歌擦臉，見他回來，好奇地問：“她什麼時候會醒啊？”
帝昭從她手裏接過棉布，垂眸道：“你先回去休息吧。”
少女起身，又問：“那你什麼時候帶我去城裏逛逛？”
“明日我安排人陪你去。”帝昭說。
“我要你陪我去。”少女突然態度強硬起來。
帝昭抬眸，眼底閃過一絲不耐：“你先回去，明日再說。”
他現在心裏很亂，隻想安靜地待一會兒。
兩人對視片刻，少女移開了目光，轉身出門。
走出老遠，她抬手捂著自己的心口，察覺到那裏不同尋常的心跳，有些無措，也有些疑惑。
自己這是怎麼了？
第二天帝昭醒來，幫墨瀾歌換了衣服，洗了臉，抱著她去院子裏走了走，陪著她吃了早飯，這才去了前院。
“墨姑娘嗎？她一早就出門了。”前院管家說。
帝昭皺了皺眉：“有人跟著嗎？”
管家道：“她不讓人跟，我派了兩個護衛跟去了。”
帝昭這才放心，便去了書房，想在江疑的消息傳回來之前，自己再找找有沒有其他典籍記載的。
剛到書房，就看見端木意在裏頭整理書櫃。
“早飯吃了嗎？”端木意指了指旁邊一碟酥餅，“你爹一早去買來的，我吃不下，你吃吧。”
帝昭忙道：“我吃過了。”
端木意示意他坐下，想了想，說道：“你想找關於借屍還魂的記載吧？其實你問我就好了，我就是借屍還魂的。”
帝昭：“？？？”
從書房出來，帝昭還是有些暈暈乎乎，滿腦子都是他娘的秘密，一時間有些消化不了，直到回了房間，看見墨瀾歌，才冷靜下來。
他想了又想，覺得自己和爹的情況又不一樣，還是得先等江疑族長的回信，最起碼也要看看“墨瀾歌”到底是不是真的墨瀾歌。
入夜，管家匆匆來報，說是墨姑娘還沒有回來。
帝昭擱下筷子就要去找，誰知道墨瀾歌的情況突然惡化，兩年來一直平穩沉睡的少女，此時突然渾身冒出了黑色霧氣。
帝昭從未遇到過這種情況，驚慌失措地讓人去請爹娘來，隻讓管家派人再去找找，自己卻留在了房裏，往墨瀾歌體內輸送自己的靈力。
然後墨瀾歌體內此時就像一個四麵漏風的篩子，他的靈力輸進去又漏光，她身上的黑氣卻越來越濃鬱了。
端木意匆忙趕來，立刻施展回春意，菩提樹圖騰化作一抹綠光鑽進墨瀾歌體內，卻也於事無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