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薑暖煙幽幽歎了口氣,“人們都說朝堂風雲變化那是波雲詭譎,今日我也算是管中窺豹,略見一斑了吧!”
“你呀!”諸葛長風有些好笑的伸手在薑暖煙蹙著的額頭上彈了一下道,“你放心!剩下的事情,都交給我!好了,我們快走吧!”
龍泉殿外,夜色早已籠罩了大地,諸葛長風抬頭看了一眼幾乎已經升到正中的圓月,頗有些遺憾道,“今晚怕是不行了,明晚我做些好東西給你嚐一嚐,也算慶祝我們大戰告捷!”
“真的?”薑暖煙不由舔了舔唇,“是什麼?能不能先透漏一下?”
“煙兒!”諸葛長風看著薑暖煙那亮晶晶的眼眸,鮮紅欲滴的唇,這丫頭就是誠心的吧?仗著自己現在身處皇宮,自己不能為所欲為,故意誘惑自己。
“你是在誘惑我嗎?”
薑暖煙回眸看了一眼身後巍峨的龍泉殿,小雞啄米般的點點頭,還不怕死的衝諸葛長風脆生道,“是呀!是呀!”
“要不我們今晚留宿明珠殿,如何?”諸葛長風一把握住正洋洋得意的某人的手,沙啞著嗓子低聲道。
“嗬嗬!還是不用了!”薑暖煙幹笑一聲,猛的將自己的手從諸葛長風手中抽出,提著裙裾,一溜煙的便向龍泉宮外跑去。
“夫人!您別跑那麼快!當心摔著!”諸葛長風豈肯放過她,當即便追了過去,“還是奴婢扶著您吧!”
前麵奔跑的薑暖煙聽到諸葛長風這幾乎咬牙切齒的話,渾身不由一顫,腳步非但沒有慢一下,反而愈加的快了!
龍泉宮中本要出聲嗬斥的當值的小太監在看清奔跑的是薑暖煙和她的婢女之後,要嗬斥的話連同他的身影一起都縮了回去!
天上的月亮不知何時也躲在了雲朵之後,隻偷偷的巴望著這四四方方的宮殿內,幾乎被某人強行架著走路的薑暖煙!
當月亮落下又再次升起的時候,一頂垂著黃色紗幔的軟轎便從鳳鸞宮輕搖著走了出來,穿過端午門、正陽門,然後出了宮門。之後,軟轎上的人才緩緩下來上了一輛早已準備好的華麗馬車。
而馬車,便在這微醺的夜色中,伴隨著拉車的駿馬脖子上的銅鈴“叮鈴”的一聲脆響,急急向前而去,穿街走巷,半個時辰之後,在一座府邸之前停下。
守門的小廝一看到馬車上下來的人,當即跪下行禮,轉而便要進府通傳。
“好了!不必通傳!前麵帶路!”從馬車上下來的人說著便又坐上了跟在馬車之後抬來的垂著黃色紗幔的軟轎!
“是!”那小廝急急應著,躬身便在前麵引路。
而此時,太子府的書房卻是一片漆黑。但透過窗口的月光,可以隱隱看到東北角的長案之後正坐著一個獨自飲酒的人。
酒,一杯又一杯的下肚,可南宮淩雲的心情卻不能舒展分毫!他最恨別人算計他,可是他卻處處被別人算計!
他早就知道高玉琴的身份怕不止高少文的侄女那麼簡單,可是任他怎麼想也不會想到,她,竟然就是朝雲薑府的六小姐薑楚悅!薑楚悅,一個以前他去薑府根本就不會注意的小角色,竟然也將他玩弄於鼓掌之中?
難怪她會向自己保證,薑家會願意將所有的家產都給她做陪嫁!哼!她是薑家唯一翻身的希望,薑家憑什麼不願意?而自己,竟然在看到她一次次默默出手對付長公主、南宮淩墨之後,還以為她是在一門心思在幫自己,對她寵愛不已!
幫自己?哼!南宮淩雲不由自嘲的輕哼了一聲,是利用自己才是吧!
咕咚!南宮淩雲又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然後右手提起酒壺,又為自己倒了一杯酒。
薑楚悅!嗬嗬!一想到這個名字,南宮淩雲就不由又冷笑了一聲,自己昨日若不是急中生智假裝昏倒,怕是已經被薑楚悅給連累慘了吧?薑楚悅!薑楚晴!薑家!簡直就是一丘之貉的卑鄙小人!
想到這裏,南宮淩雲不由將攥緊的拳頭重重的在長案上猛擂了兩下,“咚!咚!”卑鄙!無恥!
南宮淩雲又拿起酒杯,剛送到唇邊,緊閉的書房門便驟然被推開!
“滾!誰讓你們進來的?啊?”說話間,南宮淩雲便將手中握著的酒杯向房門口狠狠砸去。
“嘭!啪!”“啊……”
被酒杯砸中的推門的小廝,伴隨著酒杯落地的聲音不由痛呼一聲。可痛呼之聲剛出口,那小廝便醒悟過來,當即掩著口悄悄的退去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