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雲綺雙眸微眯,嗓音冷漠,“我並不認識你。”
說完,她轉過身準備離去,不料韓烈風一把抓住她的手,慌亂地喊了一聲,“凰......”
說到一半,話音戛然而止。
韓雲綺回頭,看著他,微微蹙眉。
韓烈風猛地鬆開了她的手,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你是綺兒?”
韓雲綺知道他是韓烈風,但他的行為舉止未免太奇怪了一些?
也難怪,一走就是十多年,隻言片語也沒有留下,從未關心過她和韓夫人,又怎麼會記得她的容貌?
“你就是韓雲綺,那個愛粘人的討厭鬼?!”
這時,一道沉穩低斂、帶著三分磁性、七分笑意的男聲傳來。
韓雲綺一聽,回頭一看,隻見一個俊逸高大的男子站在她身前,唇角帶著一抹淡淡的笑意,親切地看著她。
他的身姿,挺拔如樹,麵如刀削,整張臉的線條棱角分明,尤其那張薄薄的唇,微微抿著,透著一股堅毅和沉穩,一雙狹長的眼眸,深邃如潭,散發著一層微微的冷光。
比起威武強壯的韓烈風,此男子與他有三分相似,二十來歲,通體散發著一股老成沉穩的氣質,有著泰山崩於頂,而麵不改色的泰然和從容。
比起老謀深算的老丞相,他則多了三分深沉,七分大氣,充分結合了老丞相的深謀遠慮,以及韓烈風的霸氣鐵血。
不用猜,韓雲綺也看出了他的身份,韓夫人的親生嫡子,韓府的唯一繼承人——韓昭。
“幾串葡萄就想收買我了?”
沒有理會韓烈風,韓雲綺反而對這個第一次見麵的哥哥有了好感,笑問著他。
韓昭淡然一笑,語氣溫和從容,卻有一股說不出的霸氣,“你想要什麼,哥就為你去拿。”
“拋棄我這麼多年,好說歹說也得要一座城池。”韓雲綺絲毫不覺得自己獅子大開口。
就在大家紛紛感到震驚時,韓昭失笑,補充道:“是一座城池的葡萄吧?”
“知我者,昭哥哥也!”韓雲綺朝他明朗一笑。
韓烈風被冷落,韓昭轉向他,笑道:“爹,回京前我就說過了,你這樣空手回家,綺兒肯定不會認你這個父親,我果然沒有料錯!”
韓烈風僵硬的神色,沒有因為這句話而緩和,而是蒼白著臉,轉過了身子,有些心不在焉,“昭兒你不必進宮了,隨綺兒回府吧,為父這就趕進宮去麵聖。”
韓昭見父親麵有異色,微微蹙眉,但很快又恢複了常態,“也好,那爹早去早回。”
韓雲綺也發現了韓烈風的異常,看著他微有蹣跚的腳步,心裏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韓烈風走了兩步,忽而望向高空,唇角無奈一揚,冤孽啊!
十多名浴血奮戰的將軍或者副將,隨著韓烈風一起,重新騎上馬背,一揮馬鞭,飛快地趕往皇宮大門。
一眨眼,便沒了身影。
韓昭目送這些戰友離去,接著回頭看向韓雲綺,“雲綺,你是打算進宮?”
看著眼前這個陌生又親切的哥哥,韓雲綺不禁想起了她和韓夫人的場景,說實話,他一旦卸去外表的冷酷,他的內心,其實和韓夫人一樣,體貼溫暖。
“你想回家,還是進宮?”她反問道,意思她都可以。
韓昭神秘一笑,翻身上馬,朝她伸出一隻手,“哥帶你去一個地方。”
“你從小就生活在邊疆,京都你能知道幾個地方?”她笑著反問,將手搭在他的手心,輕輕一帶,翻身坐在了他身後。
“逐風,帶綺兒去看看,咱們都知道哪些地方,看她小瞧咱們!”韓昭一拉韁繩,對著身下黑亮的駿馬說道。
那駿馬果然聽話,揚起前蹄嘶叫了一聲,立刻調轉方向,蹄下生風,身姿矯健敏捷,奔跑起來十分有力量,一步就是數尺!
“好馬!”韓雲綺忍不住讚歎道。
逐風被讚美,渾身立刻迸發活力,飛快地揚起四蹄,快如疾風。
韓昭一看,爽朗地大笑了起來,“綺兒,看來逐風很喜歡你。”
“那是自然,我可是它的半個主人!”韓雲綺自豪地摸了摸身下的駿馬。
韓昭微驚,“你這意思是想搶昭哥哥的寶貝了?”
“昭哥哥的就是我的,還需用搶嗎?”韓雲綺眸中閃過一絲狡黠。
韓昭聞言,不禁失笑,“你這丫頭,果真一點沒變!”
韓雲綺笑而不語,天下掉下一個便宜哥哥,不要白不要!
周邊的百姓看著兩個瀟灑開心的背影,也跟著笑著說著,早已忘記了韓府還有一個瘋掉的韓雪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