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華莊嚴的皇宮大殿,皇上端坐上首,麗妃鬱詩瀅陪伴一側,下邊是站立一旁的韓昭,以及坐在軟凳上的璿柔公主。
璿柔公主的身後,是八名隨行而來的侍從,她作為使者來訪,代表的是整個南遼國。
可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容貌,不但讓在場的鬱詩瀅震驚不已,就連龍椅上的九五之尊,也變了顏色,心思百轉。
“傳聞南遼的璿柔公主的美貌,傾國傾城,如被貶凡間的神女,今日一見,果然是豔沉魚落雁,名不副實。”
鬱詩瀅一手捏著手絹,一手搭在桌子上,神色雍容,笑容大方,刻意讚揚了一句她的美貌。
“麗妃謬讚了,”即墨琉羽淡笑如雲,禮尚往來,“傳聞麗妃不但貌美,更是智慧,今日一見,同樣讓琉羽驚豔不已。”
皇上很快恢複了鎮定,看了一眼鬱詩瀅和即墨琉羽,“麗妃心思玲瓏,隻解朕意,而璿柔公主才是大智慧,南遼國傳出消息,說將有使者來訪我夏國,朕竟不知道原來是璿柔公主,璿柔公主巾幗不讓須眉,隻身一人前往異國,這等勇氣,是我夏國女子所不能及的啊。”
即墨琉羽莞爾一笑,“若要論勇氣,那韓雲綺才是巾幗不讓須眉。”
提及韓雲綺,皇上眼底的笑意滅了一些,隻一瞬,他又恢複如初,狀似不在意道:“雲丫頭怎能與璿柔公主相比,不提也罷。”
即墨琉羽微一勾唇,隻一言,便看出了皇上對韓雲綺的態度。
皇上看向一旁站著的韓昭,奇怪道:“軍師,你為何站著呀?快快坐下吧。璿柔公主駕臨,你親自出城迎接,一路辛苦了。”
韓昭冰冷的臉稍微緩和一些,“不過是臣分內之事,臣不敢居功。”
說完,他依然是沒有坐下來。
皇上又重複一遍,“軍師,朕賜你坐。”
韓昭朝前,突然拱手道:“皇上,今日綺兒大婚,臣未能親自送嫁,臣內心愧對綺兒,還請皇上恩準臣立刻回去為綺兒道賀。”
皇上恍然,可麵上卻無恩準的跡象,而是看向一旁默不作聲的即墨琉羽,“璿柔公主剛剛到,你既然負責迎接公主,就應該帶著她在京都四處轉一轉,而不是隻顧私人感情。雲丫頭隻不是一個小妾,無需你道賀。”
韓昭麵色微變,袖中的拳頭捏緊。
鬱詩瀅一見,嫣然笑道:“皇上,軍師隨大將軍從小駐守邊疆,不曾踏入京都半步,與自己的親妹妹分別後,更是一麵也未見過,如今韓雲綺大婚,難免想補償一番,也是情理之中。”
她說完,接著起身,款款走到即墨琉羽身邊,溫柔地看了她一眼,“璿柔公主如仙女下凡,臣妾看了心裏都喜歡,不如就讓臣妾陪公主在京都四處轉轉,也算盡了東道主的職責?”
皇上本就對韓雲綺和百裏華卿的結合不看好,自然對韓昭的要求不滿意,可見自己的寵妃出言求情了,也不再堅持,朝韓昭罷手道:“去吧。”
韓昭朝他行了一禮,接著對鬱詩瀅行了一禮,看了一眼麵容平靜的即墨琉羽,轉身立刻離開了大殿。
看著他匆匆的背影,皇上收回目光,朝即墨琉羽問道:“璿柔公主遠道而來,近日便暫居夜央殿,如何?”
即墨琉羽笑了笑,“不必如此勞煩,琉羽住在九明堂就好。”
“九明堂?”皇上微驚,“怎可住在九明堂,倘若南遼王知道了,定會說朕沒有好好禮待公主。”
“皇上客氣了,父王生性灑脫,從不在乎這些小事,而琉羽從小無拘無束習慣了,住在皇宮中,反而不自在。”即墨琉羽笑著解釋道。
皇上也不再堅持,“如此也好,璿柔公主隨意就行。過幾日,朕便為璿柔公主在後宮舉辦一次宴會,希望公主莫要嫌棄的好。”
即墨琉羽起身,作揖,“如此,琉羽便先行謝過皇上了。”
“不必多禮。”皇上虛扶了一把。
鬱詩瀅看了一眼外麵,“皇上,時辰差不多了,璿柔公主舟車勞頓了好幾天,臣妾親自送她出宮,好好休息一夜吧?”
皇上手一抬,“準了。”
鬱詩瀅笑著頷首,來到即墨琉羽身旁,“璿柔公主,請。”
即墨琉羽舉步,當先走在前麵。
未幾,墨公公便看著漸入夜色裏的二人,不解地問道:“皇上,南遼與我大夏水火不容,這璿柔公主突然來訪,可是有什麼動機?”
“如果這位璿柔公主要有動機,非聯姻莫屬。”皇上嘴角微揚。
墨公公臉上頓時一陣驚喜,趕緊行跪拜禮,“恭喜皇上!賀喜皇上!”
皇上抬手,示意平身,雙眼微眯,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意,“韓烈風連連獲勝,南遼國苦不堪言,唯有與我國聯姻,方能解除眼前的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