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雲綺離開以後,即墨琉羽進了第一孤雪的院子,她剛踏進屋子,就靈敏地聞到了空氣裏淡淡的血腥味。
“你取了她的血?”她問。
第一孤雪舔去嘴角的血跡,詭異一笑。
即墨琉羽知道他這副表情,一定就是剛剛喝完血的饜足樣兒,她蹙眉道:“你不怕她身上的子母蠱?”
問完,她自嘲一笑,“也對,你身邊女人無數,何懼一個子母蠱,子母蠱放到你身上,隻會是一個更好的調味品。”
“我將她的子母蠱引到身體另一邊了,”第一孤雪拿起煙杆,優雅地吸了一口,“世間的女人都傻,她竟願意用自己的血,來治好百裏美人的一雙腿。”
“朱雀族的血,原來可以治百裏華卿的腿疾?”即墨琉羽微驚。
第一孤雪斜眼看向她,邪魅一笑,“什麼時候,你如此在乎我的百裏美人了?”
“先前說的事情,可算數?”即墨琉羽不置可否。
第一孤雪回想了一下,“算數。”
他探尋地看著她的臉,似笑非笑,“怎麼,百裏府中的那副畫,果真和你有淵源?”
“這個不要你管,”即墨琉羽不冷不淡地拒絕回答,轉而道,“你隻要負責將韓雲綺引開百裏華卿身邊就好。”
第一孤雪用食指輕輕撫摸著翡翠煙杆,殷紅的唇角一勾,“我有一個辦法,可以讓百裏美人對你心存感激。”
“什麼辦法?”即墨琉羽問。
第一孤雪看向她,紫眸莫測,“韓雲綺用自己的血,來為百裏華卿治腿的事情,她隱瞞了他。”
即墨琉羽心思一轉,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想讓我接下這個功勞?”
第一孤雪笑而不語。
即墨琉羽微微蹙眉,“這樣似乎不太道德。”
第一孤雪一臉不以為意,“兵不厭詐,隻要達到目的就好。”
“如果真相拆穿,我不但得不到百裏華卿的好感,反而會遭來厭惡。”即墨琉羽不讚同。
第一孤雪笑了笑,“璿柔公主,這可是讓百裏美人接納你的絕佳機會,他的腿若沒有朱雀血,是一輩子也站不起了,說白了,他就是一個廢人。若得知是你救了他,你覺得,是你的恩情重要,還是韓雲綺的愛情重要?”
見即墨琉羽動搖,他繼續說道:“依我對韓雲綺的了解,她孤高自負,決不會讓百裏美人和她的感情參雜別的東西,比如百裏美人對她的愧疚、感恩,所以,在她得知百裏美人對你的恩情,超過對她的愛情時,隻會讓她不信任百裏美人。”
現在恰好這血裏沒有子母蠱,百裏華卿肯定不會想到是韓雲綺,也不會懷疑自己。
雖然很不屑,但現在也是唯一接近百裏華卿的法子。
“好,我同意你的辦法。”即墨琉羽回道,她想了想,“何不直接用我的血?”
第一孤雪笑了,“如果你不介意多給我的蠱喂幾杯,我很樂意。”
現在韓雲綺的血液已經完全足夠,真想不到這些聰明的女人,一旦愛上一個男人,就會統統變得很傻。
即墨琉羽嘴角一抽,“那就不必了。”
與此同時。
韓雲綺剛要出太子府,卻迎麵遇見了夏辰翊。
夏辰翊一臉驚喜,“雲綺,你來找我的?”
“我是來請教第一孤雪一些似的。”韓雲綺聽說了韓雪姿的事,安慰道:“雖然我和韓雪姿不和,但她畢竟是你的側妃,還請節哀。”
“那個女人......”一提到韓雪姿,夏辰翊的臉色微變,但他很快克製住了自己,笑道,“謝謝你的關心。”
“你和南遼太子認識?”他有些疑惑。
韓雲綺笑了笑,“幾麵之緣而已,聽說他會一些蠱術,所以來請教一些。”
“你對蠱術有興趣?”他笑問道,“若你願意,我有一位謀士,也是南遼那邊過來的蠱師,我可以讓他單獨為你教學。”
“太子客氣了,”韓雲綺婉言拒絕道,“隻不過是一時新鮮,不必勞動太子的謀士了。”
夏辰翊也沒有堅持,他垂首遲疑了一下,似乎有些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韓雲綺見他欲言又止,“太子有事?”
夏辰翊在心裏微微歎了一口氣,走近她,麵色微沉,“雲綺,我想告訴你一件事。”
見他突然這麼認真,韓雲綺笑了,“何事能讓太子如此嚴肅?”
夏辰翊定定地看著她,真誠而關切,“別和南遼國的人走太近,百裏公子那邊,你也要提防著。”
韓雲綺笑容微減,“太子是什麼意思?”
夏辰翊連忙解釋道:“不不,你別誤會,我沒有離間你和百裏公子的意思,我隻是覺得有些事情複雜,怕你受到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