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兒臣願意前去!”
突然,夏懿天單膝跪地,高聲請命。
皇上一驚,當即否認了他的請求,“你不能去!”
“兒臣願意為夏國一戰,”夏懿天堅持道,“親王保護京都,兒臣守護邊疆,團結一致,一定不會讓南遼國的陰謀得逞!”
親王應時附和,“臣願為夏國肝腦塗地,死而後已。”
皇上無奈,眼下邊疆戰況迫在眉睫,必須有一員大將領兵鎮守,此次是第一孤雪親自領兵,不容小覷,放眼夏國,也就隻有長期在邊疆鎮守的四皇子最有勝算了。
“好。”皇上最終答應了,擔憂道,“你一定要小心,保重性命要緊!”
“兒臣定不辱聖明,凱旋而歸!”夏懿天擲地有聲地說道,繼而抬起頭,看向皇上,“父皇,兒臣這就走了。”
皇上心下一軟,連忙走下台階,來到他身邊,將他親自拂了起來,“皇兒,以前朕沒有好好關心你,朕對不住你。”
“父皇,兒臣從未覺得您做得不對,皇奶奶將兒臣派往邊疆,是鍛煉兒臣的意誌,兒臣應當感激涕零。”夏懿天理智地回道。
皇上點頭,感慨不已。
“父皇,兒臣要啟程了,您多保重!”夏懿天握住他的手,轉過身,果斷地走出了明政殿。
如果說夏王朝眾多皇子中,能夠有資格威脅到百裏華卿的,那就隻有四皇子夏懿天了。
可惜,夏國皇室不團結,夏辰翊是太子,皇上卻中意二皇子夏瑜,呂太後卻中意四皇子夏懿天,因此就給了百裏華卿機會。
不過,這一切,早就在百裏華卿的計劃當中,留下這實力相當的三股勢力,就是為了讓他們互相爭奪。
皇上和眾位大臣看著四皇子的背影,心思各異,朝堂中人在這危急時刻,誰也不敢多管閑事。
夏辰翊站在群臣中,眸中閃過一絲冷意,第一孤雪的大禮,果然沒有讓他失望。
一如往常,京都危機四伏,百裏府卻平靜如水,就像一汪深沉而廣闊的湖水,波瀾不驚。
韓雲綺坐在雅穀齋的院子裏,筱蝶陪著菱兒在空曠的地方玩耍,菱兒在瀑布邊撿起一顆鵝卵石,急急忙忙地跑到韓雲綺的身邊。
“雲兒姐姐,雲兒姐姐,你快看!”
菱兒高興地舉起一枚心形的石頭,“這塊石頭真漂亮,雲兒姐姐喜歡嗎?”
韓雲綺笑著接過石頭,細細打量著,“嗯,雲兒姐姐很喜歡。”
“那菱兒將它送給雲兒姐姐,雲兒姐姐別不高興了好嗎?”菱兒乖巧地笑道。
韓雲綺一怔,繼而一笑,摸著她的腦袋,“謝謝菱兒,菱兒真乖。”
菱兒老成地問道:“雲兒姐姐,你在和卿姐姐生氣嗎?”
韓雲綺笑著搖頭,“沒有,他隻是太忙了,我們沒有生氣。”
“那就好!”菱兒歡喜地離開她,開始在院子裏又跑又鬧,在這裏無憂無慮的,仿佛已經忘記了曾經的悲傷。
她百無聊賴,準備回韓府看看時,卻見百裏華卿從書房出來了,二人目光相遇,不由得都一愣。
但很快,百裏華卿就收回了視線,轉身進了書房。
韓雲綺心下一沉,他真在為她向夏玉崢等人求情而生氣了?
很快,她就不再多想,整理一番後,便出了雅穀齋,一路來到韓府後,她沒有去找韓昭,而是獨自一人到了淩雲軒。
淩雲軒,早已空置了許月,原本也該打掃整理,保持原樣,但是由於如今韓府凋敝,所以下人們也開始懈怠了。
推開木門,看著滿園凋零的竹葉,還有腐爛幹枯的茶花,隻讓人覺得無限淒涼。
踏上幹枯雜亂的枝葉,她來到第一進院子,也就韓夫人曾經居住過的,這裏雖然什麼也沒有變,卻布滿了灰塵,帶著幾許物是人非的滄桑,讓人觸目傷心。
出了院子,她又走到自己的院落,正要推開主門,卻看到了虛掩著門的耳室。
她不由得好奇,推門進去,那口大箱子立刻躍入眼簾。
她隨手一開,當即看到了滿箱的雜物,全是她小時候的物品,東西不多,全是一些簡陋的玩具,有捏好的泥娃娃,有刀刻的木偶,還有一些韓夫人做的小香包。
她莞爾一笑,坐到地上,如數家珍地開始把玩起來。
可當她剛坐到地上,臀部就被什麼堅硬的東西擱到了,她往下一摸,觸手溫潤冰涼,她摸出來一看,竟然是一塊價值連城的血紅色鳳玉佩!
這是什麼?
這個東西怎麼會在這裏?
她細細打量著玉佩,疑思道,難道是韓夫人當日出事時,發現的物品,然後藏在了這裏?
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聲輕響。
“誰?!”韓雲綺立刻警覺。
耳室外,漸漸走出一抹身影,她身著女裝,身姿頎長秀麗,一張臉傾城絕色,竟然和自己有三分相似,和即墨琉羽有五分相似,眉宇間清雅而透著英氣,大方而不失尊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