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胖子在睡夢中突然睜開眼睛,看見外麵一片紅光從窗戶照進屋內,猛然從窗戶望去,哎呀!我的天!大事不好!這才意識到家的園子裏著火了,鞋都沒顧得上穿就跑出去,大喊:“著火了!”
劉勝叔和陳嬸也被驚醒,也沒顧得上穿鞋也往外跑......
我在睡夢中,突然接到劉胖子打來的電話,電話裏劉胖子上氣不接下氣地說:“不......不好了,我家著......著火了,我媽不......不行了......”
這一突然的變故也讓我驚慌失措,趕緊到東屋把我爹喊起來:“爹!快起來!不好了!劉勝叔家著火了......”
我爹因為昨晚喝酒還在醉態中,聽見我喊他,從迷糊中突然清醒,一個猛子就坐起來:“啥......啥著火了?”
我慌慌張張地說:“快......快起來!劉勝叔家著火了,咱倆趕緊去......”
說時急,做事更急,我跟我爹慌忙穿上鞋拿起水桶和鐵鍬就往劉勝叔家跑。
在半路上,就已經看見衝天大火在燃燒。等到爹和我上氣不接下氣真正跑到劉勝叔家的時候,大火小了很多,豆秸垛燒得差不多了,卻不見劉勝叔、陳嬸和劉胖子,左鄰右舍已經出來十幾個人在一旁站著看火燃燒,包括趙旺也在其中,卻沒有救火。
這是怎麼回事?原來,這場大火隻是燃燒了四、五輛四輪車的豆秸,火場附近沒有其他助燃物,距離住房也很遠,隻要火勢不能危害住房,這場火根本不用救,任其豆秸垛燃燒殆盡就沒事了。
可是現場沒發現劉勝叔、陳嬸和劉胖子又是怎麼回事?
趙旺說陳嬸因為這場大火嚇出心髒病,跑出去的時候見到大火,這輩子沒見過這麼大的火,再說是火災發生在自己家裏,情急、心急,驚嚇、恐慌,一下子就嚇倒了,麵色青紫、人事不省,劉勝叔和劉胖子緊急送她去了鄉衛生院。
那麼趙旺是怎麼知道信息趕到火災現場呢?他知道陳嬸嚇出了心髒病送到了向衛生院,為什麼不去衛生院去幫忙呢?
趙旺自己說,他喝酒喝多了睡不著,聽見深夜人喊狗叫的,跑出來才看到劉勝叔家發生了火災,於是就跑過來救火,等他跑過來時,劉勝叔、劉胖子已經送陳嬸去往衛生院的路上,他留下來控製火情的進一步擴大。
這個時候,我爹讓我留下來看家護院,他跟趙旺一同去了鄉衛生院。
到了衛生院,一名大夫在旁邊操作一台心髒檢測儀檢測陳嬸的心髒,陳嬸躺在病床上掛著吊瓶,劉胖子很心疼的樣子在病床旁握住陳嬸的手,劉勝叔在地上來回焦慮地踱步。陳嬸人已經清醒過來,流著眼淚不停地問我爹和趙旺家裏怎麼樣了。
我爹和趙旺都說沒事,豆秸垛是燒沒了,但是距離房子遠,損失就是一個豆秸垛,完全不用擔心,就放心在衛生院療養,等穩定了過兩天去縣城大醫院好好治療。
豆秸垛著沒了,我跟鄰居用水把剩下繼續燃燒的小火用水澆滅,用鐵鍬挖了一些土填埋灰燼,事情就這樣過去了,我就跑到鄉衛生院。
淩晨3點多,太陽終於露出了頭,黎明把夜的黑暗驅逐幹淨。
衛生院裏,我爹、趙旺和劉勝叔正在衛生院的走廊裏研究事。
這是什麼事呢?好端端的豆秸垛怎麼起火了呢?趙旺這樣說,也是這樣分析,一定是有人故意放火。
此言一出,在場的人一直認為是這樣。誰有這麼大膽子敢放火?即便是有人故意放火,那麼單單點燃距離房子很遠的豆秸垛,明顯是沒有做絕情的事,就是想嚇唬一下劉勝叔,但是他得罪了誰呢?
劉勝叔的脾氣是倔點、大點,但是心眼好事,與人為善,樂意助人、與鄰團結。思前想後,根本沒有得罪人的地方。
“報警!”趙旺咬牙切齒地說。
“對!馬上報警!不抓住這個放火的人,全村都跟著害怕,將來再放火燒了誰家的豆秸垛或者住房,再出人命可了不得。”我爹也非常氣憤。
劉胖子更是一個火氣大的人:“這讓我逮住了,非殺了他不可,為啥就點我家的豆秸垛,不點別人家的?我家的豆秸垛就那麼好著嗎?我.......”後麵的罵人的話就不能說了,全都是髒話,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一句髒話都不重複,罵功太厲害了,我都服了。
劉勝叔立即製止他繼續罵:“行了!我的祖宗,你可別再罵了,要是罵能解決問題,我給你買一個喇叭繼續罵。”
劉胖子生氣:“我特麼罵死他。”甩了胳膊就走了,脾氣還不不小呢。
趙旺勸:“三弟,你就別訓孩子了,咱們想想辦法報警吧。”
劉勝叔沉默了一分多鍾,然後緩緩說:“不能報警。”
我認為,有些事還需要冷處理的,越熱越往上澆油,後果就不可想象了。劉勝叔說的對,這要報了警,抓住了放火的人倒是好,教訓他一次也就算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如果抓不住放火的人,下次再燒劉勝叔家房子,損失就更大了,這次不報警不是說他窩囊,而是給放火的人會,畢竟每個人天生就不是一個專門放火的人,劉勝叔還是得罪了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