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最近很是奇怪誒,為什麼突然經常打電話給我?”謝祖恩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視著巴黎清晨的街道。
“媽也是擔心你而已,前幾天看到你寫了關於林家千金的報道,你可要知道洛家已經因為惹了林家而家破人亡了啊。”電話裏的人雖然說著擔憂的話,但語氣卻十分坦然,字裏行間卻似乎是在嘲笑林家的小題大做。
“沒那種事,林念葉的事,我完全是順手一寫,隻要能讓宋林溫不開心一下,我可是比什麼都開心。”謝祖恩笑著說。
“差不多就收收心吧,我給你打電話就是想問你,莫名其妙又要開一家經紀公司是幹嘛的?一家酒店還不夠?你還要把娛樂圈也掌握了?”
“經紀公司嘛,我有我的打算,誒呀,媽,你就別操心了。這些都不重要。”謝祖恩罕見的帶著一絲撒嬌的語氣說道。
“哦?那你說說什麼才重要?”很明顯電話裏的人,對這撒嬌很是受用。
“當然是兒子開心最重要啦。誰叫我有一個這麼愛我的老媽呢!”
“臭小子,就知道甜言蜜語。你呀,要是有這麼好的口才就趕緊給我娶個漂亮媳婦回來,我也好早點抱上孫子。”謝祖恩抬頭看著天空無聲的歎了個氣,一臉無奈的聽著這些聽過上百次的話。
“啊,好了媽,我不和你說了啊!我還有事呢。掛了啊,拜拜,拜拜。”說完,謝祖恩趕緊掛斷了電話。
打開窗,早晨的空氣迎麵撲來。
“嘖嘖,果然還是高處的空氣好。”謝祖恩帶著一絲寒意的看著對麵的一座大樓,那是聞名世界的酒店——迪安帝斯。
一轉眼,跟著陸紫萱來巴黎也有近半個月了。雖然那天的表白最終沒有得到任何結果,但至少現在陸紫萱不再排斥接受他的一切了。
住在了自己安排的酒店裏,也接受了自己每天幫她訂的客房服務。
隻是離開了國內記者的陸紫萱似乎並不開心,也沒有像謝祖恩預料中那樣在巴黎到處遊玩,反而整日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不肯出來。
服務再到位的酒店也不可能在客房裏裝攝像頭,所以,就連謝祖恩也不知道她在幹嘛。
如果不是每天進出她房間的服務生都跟他彙報過裏麵確實有活人,他覺得自己甚至有理由懷疑,她是不是在房間裏自我了結了。
而其實,從陸紫萱到了巴黎以後。每天想的事情也都很簡單。
第一,是洛壬傾死了,洛家和自己家都完了,那自己是不是也難逃厄運?
第二,是就算林家放過了她,娛樂圈鬧成了這個樣子,恐怕想東山再起也很有難度了,沒有了這份工作,自己要怎麼活下去?
第三,那就是為什麼自己會這麼無情,居然洛壬傾剛剛去世,就對別的男人有了好感?
陸紫萱每天把自己關在房間裏,說是在思考,其實不如說是在逃避。因為如果真的有辦法,她也絕對不會跑到巴黎來。要知道她陸紫萱可不是一個能很快適應陌生環境的人。
相比於陌生城市的新鮮,她更喜歡能熟悉掌握一切的舊城。
電話鈴響起,陸紫萱放下手裏一整天沒有翻過一頁的書。接起電話。
“姐姐,你來巴黎就是為了換個地方難過下去嗎?”謝祖恩的聲音出現在聽筒裏。
“與你無關吧?”陸紫萱故作冷漠的說。
“紫萱,如果到明天你還這樣下去,我也許就真的放棄了。因為我也不想為難你。”謝祖恩的語氣突然變得十分低沉認真。
陸紫萱不知道該如何作答,然而對方也沒有給她作答的機會,就直接掛斷了電話。似乎打這個電話過來就是為了說這句話。
陸紫萱側頭盯著已經掛斷的電話,忽然感覺內心有些忐忑不安。
這是在下最後通牒嗎?還是真的告訴她這裏就是能忍受的極限了?陸紫萱慌了神。
父親進了監獄,丈夫也已經執行了死刑,就連平日裏無論如何都追隨支持的粉絲,也都變成了每日每日在網絡上大放厥詞的敵人。
她甚至都不知道應該怎麼活下去,現在這唯一一個能夠支持她,無論如何都站在她這邊的人,終於也到了放棄的邊緣了嗎?
陸紫萱雙手環抱著自己的肩膀,緊靠著牆角坐下。
為什麼一瞬間覺得,這世界這麼大,卻唯獨容不下她一個陸紫萱的幸福?
前一夜淩晨才被林啟軒送回家的秦藝馨睡到正午才懶洋洋的起床,昏昏沉沉的吃了點東西,便開始坐在床上發呆。
“丫頭,你最近有很多心事啊?”看似從不關心的秦老爺子終於忍不住來到了孫女的房間追問起來。
“爺爺。”秦藝馨有些委屈的靠在秦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