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吧,六個月前就失蹤的人,為什麼現在才找我彙報?”一個一身白色,眉眼清秀卻柔中帶冷的女孩陰沉的對身邊的另一個女孩說。
“因為他是被我帶出國以後才失蹤的,而且又是在這麼小的一個地方,我以為我一定很快可以找到的。”一旁的女孩低著頭說道。
“你以為?”白衣女孩放下手中的高腳杯,冷冷的看著對麵被稱為恩哲的女孩冷聲。
“對不起。”恩哲低下頭,瘦削的肩膀顫抖著顯示著無法掩飾的恐懼。
“恩哲啊,看來你還是太嫩了。一個重傷成醫生都很難救回來的人,在沒有任何爭搶的情況下,你都能弄丟,你說,你還能做什麼呢?”白衣女孩仰頭喝光杯中的酒。
“師傅,對不起,師傅,我下次一定不會了,我會認真把那個男人找回來,師傅。”恩哲的聲音帶著濃重的哭腔,顯然她預料到了什麼。
“恩哲,你說,一個漂亮的酒瓶,為什麼有的人會選擇扔掉,有的人卻會選擇收藏呢?”女孩推開恩哲抱住她大腿的手,纖細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直視自己。
“因、因為。”恩哲顫抖著無法回答出聲。
“我在你很小的時候就講過無數次這個道理了呢!”女孩露出可怕的笑容。“因為對於想要酒的人來說,瓶子是廢物。而對於想要瓶子的人來說,喝酒也是個浪費時間的過程。那你說,我是想要酒呢?還是想要瓶子呢?”
“我、我。”恩哲突然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表情幾度變化的人。但視線卻漸漸模糊了下去,晃動的瞳孔渙散開來,身體軟綿綿的向下倒去。
“依雪,說好不在國外殺人了嘛,你又搞成這樣。”一個帶著眼鏡衣著斯文的男人打開車門,絲毫不看一眼倒下的,還在流著血的恩哲,踩著她的屍體便坐上了車。
“我有做過什麼嗎?”依雪伸手從邊上拿過一條毛巾,優雅的擦拭著手上的血跡。
“林念葉現在在一個叫韓允赫的心理醫生家裏。”男人習以為常的看著依雪的動作。
“恩,聽說韓允赫還有個妹妹是吧?”依雪還在慢條斯理的擦手。
“是的,而且這個妹妹身邊還有個身份不明的男人,叫什麼安凡憶。”男人畢恭畢敬的回答道。
“是他麼?”依雪停下手裏的動作,看著眼前的男人。
“應該不是的。”男人麵無表情的回答。
“應該?”依雪的視線定住不動,死死的看著眼前低著頭回話的男人。“剛剛恩哲也說應該能找到呢?”依雪瞪著看似無辜的眼睛,一臉無辜的表情,本應清澈的眼眸裏卻有著說不清的情緒。
“是我沒有考慮周全,我會好好再調查一下的。”男人趕緊說。
“那就好好去調查吧,反正我是非常不喜歡可能會出現問題的‘應該’這兩個字的。當初讓恩哲守在醫院宋林溫身邊的時候,不就是因為這個應該,才差點失敗嗎?如果那天沒有動手而是按照恩哲的想法再等下去的話,林念葉和沈葉兒都到了,可就沒有機會了呢。”依雪嗬嗬的笑著。
“我會好好調查一下的。”
“那就去吧。”依雪隨手一揮,示意他行動。
“是。”男人畢恭畢敬的下車,彎下腰來關車門。
“夙啊。”依雪伸出手擋住車門,透過僅有的一點縫隙看著他。
“是。”
“好好加油,我不想再失去一個好徒弟哦。”依雪說著,揚起詭異的微笑,隨手關上了車門。
門外的遲夙呆呆的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身邊的車絕塵而去。
“哥,你在想什麼?”韓允熙坐在床上,看著站在窗邊的韓允赫。
“不應該問我在想什麼,而應該說你在想什麼吧?”韓允赫沒有回頭,依舊一動不動的看著窗外的景色。
“哥,心理催眠你最擅長不是嗎?”韓允熙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說出自己的想法。
“你想要我幫你催眠安凡憶?”韓允赫轉過身看著自己的妹妹。
“難道不可以嗎?”韓允熙顯然有些激動和不安。
“沒什麼不可以,因為對你對我都有各自的好處是吧?”韓允赫露出奇怪的笑容。
“難道不是嗎?”韓允熙走到韓允赫麵前。“如果你能做到,我就可以守著凡憶平凡的生活,而你也可以繼續陪在你的小葉子身邊。”
“話是這麼說沒錯。”韓允赫推開韓允熙放在他手臂的手。“但首先你的安凡憶不是當年和小葉子在一起的那個人,第二,就算他是宋林溫,現在的林念葉也不記得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