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躍王妃的誇讚,辛夕微紅了臉,忍不住腹誹道,幸好妖孽沒來,不然這話用來誇她當真……唉,不提也罷啊。
辛夕笑著謝躍王妃讚賞,直起身子時,躍林郡主和靜宜郡主兩個猛朝她眨眼,辛夕有些懵,長公主見了就笑道,“還眨,也不怕待會兒眼睛抽筋,有話直說就是了。”
靜宜郡主被長公主說的臉一紅,嗔怪了長公主一眼撅了嘴不語,躍林郡主卻是嘟了嘴道,“人家好久都沒見辛夕姐姐了嘛,有好多話想和她說呢。”
長公主笑笑不語,一旁的盧側妃卻是臉色不大好,想不到一個小小庶女能得兩位郡主這麼青睞,便笑道,“王妃喊辛夕來,可不就是特地來招呼你們的麼。
既是有話說,那就讓她陪你們在王府裏好好逛逛,她平日也不大出院門,正好可以趁著這個機會認認路,可得找個熟識的丫鬟跟著,免得她帶錯了路。”
這是說辛夕上不得台麵,整日窩在絳紫軒不出門呢。
辛夕嘴角劃過一絲冷淡的笑,王妃也皺起了眉頭,辛夕是不大愛出門,可也不用盧側妃來暴露辛夕吧,在一群貴婦麵前削辛夕的臉。
既是出門,哪有丫鬟不跟著的,辛夕身邊幾個丫鬟伶俐著呢,人也活乏,和府裏大部分的丫鬟都聊得開,哪裏不認得路了。
一旁的二夫人也跟著幫腔,“正好趁這個機會去幾個嬸子院子裏走走,你進門這都一個多月了,怕是還不知道二嬸院子在哪兒吧。”
辛夕無語,沒事我去你院子裏做什麼,在王妃屋裏就敢明著暗著譏諷她了,她才不會傻到主動去人家狼窩呢。
這會子說她進門一個月了還不知道她們住哪兒,可不是變相的告訴那些貴太太夫人們她是個小庶女,家教差,不尊重長輩,丟王府的臉麵麼。
聽了盧側妃和二太太的話,不少坐著的貴太太已經開始對辛夕指指點點了,對長輩不敬,可是大罪,沒教養。
辛夕淡雅的笑著,“東府漂亮著呢,辛夕又怎麼會不知道在哪兒,上回陪相公去東府,二嬸不在,就沒進去坐了,下次一定去。”
二太太笑著,臉色有些陰,辛夕信口胡謅的她又怎麼會不知道,隻是不好明說罷了。
她一個長輩實在不好當著眾人的麵跟一個小輩過不去。
辛夕知道她愛麵子,所以才大著膽子說的,再說了,東府附近她確實推著妖孽去過,隻不過繞了東府院門走的而已。
二太太也不是好糊弄的,她方才要說話,王妃手裏端著茶水嘴角含了笑看著她,顯然是對她不滿了。
二太太嘴角劃過一絲冷笑,使了個眼色給三太太,三太太會意的笑道,“有去竄過門麼,怎麼那些守院子的丫鬟婆子都不說一聲,回去得好生懲治一番。
不然你們有個什麼急事都被她們耽擱了,不過你下回去可得先派人事先說一聲,你頭一回去拜訪,嬸子就是有天大的事也得緩著來。”
辛夕無奈的點頭應下,左右不過是扣她一頂不懂規矩的帽子,盡挑她們不再府裏的時候去拜訪,沒有誠心啊。
她們怎麼不想想,她的誠心已經被她們揮霍好幾次了,早沒了,不過大庭廣眾之下,溫順總是沒錯的。
王妃瞧她們合起夥來欺負辛夕一個,臉色也沉了下來,辛夕平素不大出門,怎麼就招惹她們了。
見一回就得嗆上兩句,便啜了口手裏的茶,放下對辛夕道,“你幾位嬸子是客氣,你可不能當真了,別一點子小事就去煩她們。
你幾位嬸子忙著呢,哪裏有閑工夫招呼你和羽兒,有事就跟母妃說,一家子人天天見麵還提拜訪就生疏了。”
辛夕聽的忙點頭,二太太三太太臉就有些掛不住了,提出拜訪的可不正是她們嗎,天天見麵算不上,經常見麵卻是實話。
雖是分了府,可王妃說是一家人那就是給她們麵子,再揪著辛夕不去拜訪她們那就是她們自己非要與王府生疏了。
與王府關係淡了生疏了,損失的可是她們,就怕在座的太太們也不待見他們了,隻得訕訕的笑著,端著茶輕啜著,不再接話。
躍王妃瞧辛夕的樣子就有些歎息,福寧王府這幾位太太可都不是好相與的,辛夕可是與她有活命之恩的。
她性子淡雅,倒跟雲謹有幾分相似,也難怪會被雲謹相做媳婦了,軒兒書房裏可還擺著她的畫呢,怕是對她有幾分中意,當初要是自己先定下這門親就好了。
躍王妃在心底重重的歎息了一聲,隨即笑著對躍林道,“來之前就叫吵著鬧著要見辛夕,這會子倒是安靜了,去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