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夕隻能輕歎一聲,站起來,走到門口處台階,就見王府有兩個方向在冒著濃鬱的黑煙。
辛夕無言的看了一眼天,皇宮裏某位掌權人又該發飆了,這是與福寧王府有關的第四起火災了,王府已經有五處地方鬧過火災了。
不對,還有二太太院子裏的,總共六處,王府已經不是當初她嫁進來見到的秀美絕倫的福寧王府了。
四處都是待建的廢墟,四下的丫鬟走在半道上都心情忐忑,眼神左瞄右瞄,生怕暗處有隻箭朝她們飛過來。
王妃出去了,王爺躺在床上養傷,辛夕不便去打擾,隻讓墨蘭帶著北兒去給王爺換了藥,她則坐在屋子裏,繼續某人那件未完成的衣服。
展墨羽有自己的事要忙,一個上午的時間都在書房,來來去去好幾批暗衛有事稟告。
臨近中午的時候,展墨羽才出書房,辛夕坐在窗戶旁發呆,不知所思。
展墨羽正要邁步進來,外麵一個小廝飛奔過來,“少爺,王爺讓奴才來問問,王妃一般出門什麼時候回來?”
辛夕趴在窗戶旁的桌子發呆,聽了小廝的話,忍不住抽了下嘴角。
果然是父子兩個,以前她出院子,某人也時常去王妃那裏找她回來,沒害她少羞。
現在好了,王妃出門,輪著王爺找了。
辛夕還在腹誹,就聽展墨羽雲淡風輕的飄來一句,“去告訴他,母妃短時間不會回來了,她離家出走了。”
辛夕聽得愕然睜大了眼睛,那邊小廝傻眼了,王妃離家出走,那還了得,忙撒開腿丫子去稟告王爺去。
辛夕瞅著展墨羽,“你這不是成心的嚇父王麼?”
展墨羽走過去,拿起辛夕新給他做的衣裳,在辛夕期待的目光下,淡淡的回了一句,“我可沒嚇唬父王,母妃是真的離家出走了。”
辛夕聽了直接就站了起來,訝異的看著他。
王妃都離家出走了,這事得多大啊,他怎麼一點著急的樣子都沒有,“母妃都離家出走了,你怎麼一點都不著急啊?”
“急做什麼,母妃悶在王府十幾年,她早想出去散散心了,隻是我的腿一直不好,母妃要照顧我就沒去了。”
辛夕聽得啞然,半晌,才找到聲音,“可伏老夫人和六老爺人都還沒找到呢,還有那第三支暗衛,萬一挾持母妃怎麼辦?”
展墨羽過來輕捏了辛夕的鼻子,“看來娘子真當為夫沒心沒肺了,母妃出門自然要派人護著了,再說了,走的也不是一條道,父王會帶人去追的。”
辛夕一隻眼睛掃他,“父王還躺在病榻上呢,怎麼去追母妃,傷養好了他不是還要去找鐵匣子嗎?”
展墨羽妖冶的鳳眸閃過絲絲笑意,“誰讓他放著母妃不喜歡,喜歡個騙子,當然要讓他受些罪了。
父王是習武之人,毒已經解了,隻那箭傷算的了什麼。
嶽父受了箭傷還從邊關騎馬回來了呢,父王的武功比嶽父高,至於鐵匣子,父王知道孰輕孰重。”
辛夕聽了不再說什麼,當兒子的要幫著娘小懲罰一下做爹的,她管那麼多做什麼。
辛夕招手叫來避在一旁偷瞧的紫蘭,讓她把要用的藥喝最常用到的藥裝上一些給王爺送去,還要快。
隻怕王爺得到消息迫不及待的就要去找王妃了,不過應該有人攔著,雖然不能攔下,但是能耽擱些功夫。
紫蘭聽了點頭就下去拿藥箱子了,展墨羽吩咐墨蘭道,“去收拾一下包袱,我和少奶奶一會兒出府。”
墨蘭聽得怔住,辛夕眼睛立時布滿閃爍的光亮,“相公,我們也要去找母妃嗎?”
方才她還嘀咕,王妃出門都不帶上她呢,她去想出去溜達溜達,沒想到轉眼就願望成真了。
辛夕什麼都寫在了臉上,展墨羽搖搖頭,故意把眼睛往別的地方瞥,“母妃的屋子被燒了一些,觀景樓也要重建,我們去半月山莊住半個月。”
“半個月?時間也太短了些吧,那麼些地方呢,能建好麼,這住的地方可不比尋常,豆腐渣工程萬一遇上地震什麼的會出人命的……”
“……那就多住兩日。”
“就兩日?多一些吧,相公,好不容易出趟門呢。”
“為夫差點忘了,娘子昨兒動了胎氣,不宜出遠門,改日吧。”
“沒有,我沒有動胎氣,昨天那麼說完全是為了博取同情……”辛夕說著,那邊一雙眼睛勾勾的看著她,辛夕一咬牙,“半個月就半個月,多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