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瞅著暈倒在草蔓上的阮文浩,揉著臉頰,雙眼冒火啊,他被打成這樣了竟然譏諷他,“把阮大公子的屍體拖走。”
錢大人和李大人齊齊愕然,阮大公子隻是暈倒了好不好。
就聽六皇子回頭瞪著展墨羽,“餓了我一天一夜了,手腳無力伸展不開,今日之仇,呲,你等著,本皇子會……”
“找臨安王要緊,六皇子。”不等璟浩然說話,李大人冒死截話道。
六皇子不悅的看著李大人,抽著嘴角,“這仇遲早要報。”
李大人不管,先把人哄出去了再說,忙扶著六皇子往王府外走,後頭錢大人看著地上的阮文浩不知道怎麼辦好了。
他一個文官怎麼拖得動阮大公子啊,可要是不照著辦,回頭挨罵的肯定是他了。
可侍衛都在外頭,沒跟進來啊,那邊展墨羽眼神飄過來,錢大人作揖便追著六皇子走了。
辛夕輕歎一聲,望著倒在草蔓裏的阮文浩,“相公,他怎麼辦?”
展墨羽白了辛夕一眼,把辛夕扳正了往絳紫軒走,“他就是個無賴,讓他睡那裏就是了。”
辛夕輕聳了下肩膀,也就隨他了,辛夕和展墨羽回了觀景樓。
辛夕就想著王爺之前在溫貴妃宮殿裏說的話,把這聖旨給燒了。
辛夕讓墨蘭拿了火折子來,看著上麵描寫辛冉的話,輕笑出聲,知書達理,端莊賢惠。
“相公,過不了幾日便是七皇子大婚了,他是你表弟,娶的又是我庶姐,咱得好好準備一份賀禮才成。”
展墨羽靠在梨花木的椅子上,看著辛夕的鳳眸裏是笑意,“娘子真願意給為夫陪葬?”
辛夕聽得怔住,眼睛輕眨,點點頭,“我都把你克壞了,還不給你陪葬?”
辛夕說完,目光就落在聖旨上,想著在哪裏留下點墨跡好。
可展墨羽聽了辛夕的話,突然臉色就正了,拽住辛夕的手,把聖旨拿了下來,一本正經的看著辛夕,“就算娘子真把為夫克壞了,也不許你陪葬。”
展墨羽一時拽辛夕用了些勁,辛夕手被握的有些生疼,不知道他哪根筋搭錯了,她不覺得自己克他好不好。
貴妃的話他也信,辛夕想著眉頭輕蹙,“相公,我不會真的克你吧?”
展墨羽被辛夕問的愣住,辛夕捕捉到他眸底一閃而逝的慌亂,忙拽了他臂問是不是。
展墨羽不說,辛夕撅了嘴準備自己去街上找大師算算,展墨羽奈何辛夕不得,隻得說了。
辛夕聽得眼睛直抽,難怪昨晚紫蘭去翻黃曆,結果黃曆上寫著今日不宜嫁娶。
納采禮雖然算不上正經的迎親,可也是嫁娶的一部分了。
黃曆可是推算來的,欽天監選的日子怎麼能跟它相衝呢,敢情欽天監的那些官員都抱恙在家呢,這日子也不知道是誰挑的。
不過某人下手也真狠,那麼些的官員,至少有十位一上吧,全被砸暈了,那昨天王爺是逼不得已才請的宮外的卜算師了?
展墨羽說了好些,最後摟緊了辛夕,“他們的話為夫一個字都不信,你現在早不止十五歲了,那些昏官竟然說你活不過十五!”
辛夕聽得眼睛愕然睜大,活不過十五,難怪今早上他突然犯傻的問她是不是有十五了。
原來是因為欽天監,辛夕也不知道算不算的準,真的元辛夕的確沒活過十五啊,八字是她的,那她的八字是什麼?如何算?和他的克不克?
辛夕揉著額頭,這還真是個問題,沒想到欽天監的人還真有兩分本事,可憐的還挨了打。
辛夕輕咳了下嗓子,“相公,你給我找兩本算命的書來,我看看什麼叫八字相克。”
展墨羽一聽,嘴角溢出來一聲輕笑,“你能看的懂?”
辛夕把後腦勺往後撞他,“你瞧不起我,我自學成才!”
“沒有,為夫不敢瞧不起娘子,那書枯燥的很,我都看不進去,為夫說不克那就肯定不克。”
辛夕呲他,“我該去看賬冊了。”
辛夕話音才落,外麵南兒一臉笑嗬嗬的進屋來,“少爺少奶奶,飯菜擺好了,可以用午飯了。”
辛夕這才想起來,餓了,這才半天功夫,卻感覺有好多的事。
辛夕點點頭往外了走,淨了手,坐上餐桌,大快朵頤了起來。
隻是飯才用到一半,那邊紫蘭飄著就進屋了,“少爺少奶奶,方才宮裏有公公來宣讀了聖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