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景軒怔怔的回頭,詫異的看著身後醉眼迷蒙的女人,不敢置信的問:“你說什麼?”
藍若琳突然笑了笑,可是笑著笑著又哭了,腳步淩亂的向外走去,一路上穿過舞池,不知道撞了多少人。
賀景軒複雜的看著她的背影,隻覺得像是坐過山車一般,心陡然升到了喉嚨口,一個想法突然從腦海裏鑽了出來,她喜歡將牛奶和橙汁混合喝,喜歡將麵條纏在筷子上吃……
難道……
不!
賀景軒不敢再亂想下去,跟著藍若琳走了出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你要去哪?回家!”
“不,我不回去!我不要回去!”藍若琳用力的想要掙開他的手,眼淚流了越來越凶,她一向溫溫吞吞的模樣,如今突然哭的歇斯底裏,讓賀景軒一陣無措,他對女人的眼淚是一點招數都沒有,如今,那個稱呼還在他腦海裏不斷的回響著,他心緒複雜,更加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態度來麵對她。
“回家!”
“我不回去!我不回去!你讓我回去做什麼,難道還要繼續看你和我妹妹親熱嗎?我不要回去!”因為掙紮的過於劇烈,藍若琳像是瘋了一般,賀景軒沒想到她會突然變得這麼激動,一個不留神,被她掙開,她腳下踉蹌,整個人不穩的跌在了地上,嚇了他一跳,連忙將她扶了起來。
而她也像是摔傻了一般,不再哭鬧,隻是不停的流眼淚,看著他的目光好像沒有什麼焦距,也不知道她到底不知道現在站在她眼前的人是誰。
賀景軒心緒複雜,抓著她的肩膀,沉聲問道:“你剛才叫我什麼?為什麼這麼叫我?”
藍若琳醉眼朦朧的看著他,低泣了一聲:“軒哥哥,你知道嗎?今天是我的生日,可是沒有人記得,沒有人!爸爸不在了,就沒有人再關心我了,連你也不要我,我不要回去,我心裏好痛,好難過。”
賀景軒已經沒有辦法用言語來形容自己此時心裏的感覺,從她嘴裏再次聽到那個稱呼,對他來說無疑是晴天霹靂。
那個記憶中稱呼,他多麼希望從藍若溪的嘴裏聽到,可這麼長時間,他以為藍若溪早已經把過去的事情都忘記了,畢竟已經那麼多年了,可是如今,卻從藍若琳的嘴裏聽到,他隻覺得心亂的快要無法呼吸了,他必須要弄清楚!
“好,不回去,我帶你去酒店!”賀景軒聽到自己低低沉沉的聲音。
小心的將她扶了起來,生怕她再鬧,藍若琳好像是聽懂了他的話,沒有再鬧,軟軟的靠在他的身上,腳下一軟,不住的往地方倒。
賀景軒猶豫了一瞬,還是將她抱了起來。
藍若琳抬頭看了看他,臉頰因為醉酒而被染成了紅色,她突然伸出手臂緊緊的纏在他的脖頸上,仿若不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一般:“軒哥哥是你嗎?我是不是在做夢,不過就算做夢,我也不希望這麼快醒過來……”
賀景軒靜靜的聽著她嘴裏的胡言亂語,削薄的鷹唇抿的更緊,腳下的每一步因為她的話都越發的僵硬。
難道是他弄錯了嗎?
看著懷裏女人眼中的淚水,如果真的弄錯了,他該怎麼辦?
賀景軒一貫喜歡將所有事情都掌握在手中,他討厭那種事情不受自己控製的感覺,所以不管是在生活中還是在商場上,他都已經喜歡了在事情發生之前掌握絕對的主動權。
而此時,賀景軒卻發現自己從未有過的無措,他甚至連再次開口詢問的勇氣突然都沒有了,他怕他問出口之後,得到的答案是讓他不知道該如何應對的結果。
賀景軒就在酒吧附近找了一個四星級的酒店入住,小心的將她放在床上,掀開被子蓋在她的身上。
藍若琳醉的很厲害,貼在床上後,整個人都昏昏欲睡。
不知道她晚上到底喝了多少,躺了一會,她就開始反胃,眉頭緊蹙,整個人看起來很難受。
賀景軒打電話問酒店要了解酒藥和蜂蜜水。
好不容易讓她喝了下去,賀景軒已經滿頭大汗,他還是第一次照顧醉酒到不省人事的女人。
等到他忙完了,藍若琳也踏實的睡著了,隻是眼角還不時的流出眼淚,好像連夢裏都極其的委屈。
想到她說的話,他心裏竟然也跟著難受,今天是她的生日,但是沒有任何人記得。
點點是幾號的生日?他其實從來都不知道,因為在孤兒院裏根本沒有人會給你過生日。
藍若琳已經睡著了,他就坐在床邊的椅子上靜靜的看著她,心緒複雜難安。
手機這時突然響了起來,他現在沒有心思去接電話,可是又怕將她吵醒。
拿出一看是家裏的電話,想到藍若溪,他心裏更加的複雜,此時他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去麵對她,甚至連電話都不知道該如何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