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若琳這樣一說,賀景軒也想起了那些話,以前在孤兒院裏,生活跟那些有爸爸媽媽的孩子是比不了的。
有時候東西有限,孤兒院裏的孩子卻那麼多,還有幾個拉幫結派的小霸王。
他記得很清楚,那個時候剛到孤兒院裏,因為性格的問題,根本沒有人跟他說話,他討厭那個地方,隻想回家,那個時候,他還沒有意識到,他根本就沒有家了。
幾個小霸王看他不說話,趁著老師不在的時候把他的午飯搶走了,晚飯也給搶走了,陌生的環境,他非常沒有安全感,那個時候,他還不懂得什麼叫做反抗。
是她,夜深人靜的時候偷偷的塞給他一塊麵包還有一盒牛奶。那是她早上還有中午自己省下來的。
想到孤兒院裏那些青蔥酸澀的日子,賀景軒發自肺腑的笑了笑,在藍若琳詫異的目光中喚來餐廳的經理,在經理的耳邊低聲的說了什麼。
經理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藍若琳有些詫異的問:“你跟他說什麼了?”
賀景軒但笑不語,卻隻是向她舉了舉酒杯。
還搞神秘!
藍若琳不悅的撇了撇嘴,跟他碰了一杯。
賀景軒的手機這個時候響了起來,他拿起一看,是藍若溪的短信:老公,你在哪啊,不回來吃飯了嗎?
賀景軒這才想起,忘記告訴她不回家吃飯了。
於是,回了一條短信:你自己先吃吧,不用等我。
抬頭對上藍若琳有些尷尬的視線,聽她問道:“是若溪嗎?”
“不是。”賀景軒下意識的說了謊,手機卻在這個時候又震動了起來,仍舊是藍若溪的短信:姐姐也沒有回來吃飯,那我自己吃了,你在外麵應酬吧?老公,辛苦了,多吃飯少喝酒哦。
賀景軒快速的看了一眼,沒有回複,將手機放回了原位。
氣氛好像一時間尷尬了起來。
這時餐廳的經理親自端上來一個盤子,上麵蓋著蓋子,站在藍若琳的前麵,示意她親自打開。
藍若琳有些蒙,打開蓋子,當看到精致的盤子裏放著一排用色素染成的膠皮糖時,愣了一瞬,臉上不由得染上了笑容:“你們在哪找到的,現在還有這種糖嗎?”
經理笑了笑,識趣的退開,賀景軒看到那些彩色的膠皮糖,臉上也難得的染上了笑容:“我記得,以前答應過你,讓你吃這個吃到膩,這麼多年了,也不知道這個味道有沒有變。”
藍若琳用叉子插了一塊,放在嘴裏,好像還是曾經的味道,但香精太重了,早已不是自己喜歡的味道,隻能看著懷念一下。
“是啊,我還記得,那時候孤兒院裏的小霸王搶走了我攢了一個星期的糖果,我哭的好傷心,可又不敢告訴老師,你為了幫我搶回來,一個人打他們五個。”
賀景軒笑了笑,思緒也被帶入了那段幼時的回憶,口氣有些得意:“結果是我把他們都打趴下了。”
藍若琳忍不住揭穿他:“是啊,隻不過代價是某人門牙也被打掉了。”
賀景軒臉色一僵,那段掉牙漏風的回憶實在有些不堪回首,藍若琳毫不給麵子的大笑出聲,賀景軒臉色僵了僵,倒也縱容她去笑,一貫冷硬的眸光因為陷入回憶裏,落在她身上時已變得溫熱柔軟。
“他們搶你的寶貝,你都不敢告訴老師,但看他們打我,你卻跑去把老師找來了。”
在那段充滿悲傷的孤獨年月裏,對方幾乎是彼此唯一的溫暖。
藍若琳沒有再說什麼,隻是眼角已經含了淚,跟坐在對麵那個記憶裏的大哥哥相對凝望著。
賀景軒不受控製的抬手,指腹輕輕的拭掉她眼角的淚:“點點,別哭。”
藍若琳一把握住他的手,將臉埋在他的掌心之中,體會那份別樣的溫暖。
林姍姍下班後去醫院找南宮北寒,約好了一起吃晚飯,隻是下班前有個病人突然出現了問題,必須急救,南宮北寒來不及跟她多說隻讓她自己先回家。
她卻在辦公室一直等到剛才。
終於下了班,林姍姍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了,嚷著讓他必須請自己吃大餐。
“那你想吃什麼?”
林姍姍想了想,佯裝生氣道:“吃大餐,吃最貴的!你看看你這一個月來放了我幾次鴿子了,你自己是老黃瓜,我還是沒長成的幼苗,需要精心灌溉呢,我現在因為不能按時吃飯都營養不良了,我不長個就是你害的。”
南宮北寒有些無奈的蹙了蹙眉:“二十三年精心灌溉怎麼還是小蘿卜頭。”
“你說誰小蘿卜頭,你再說一遍!”林姍姍張牙舞爪的撲過去就要跟他拚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