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若琳沒什麼。”賀景軒定定的看著眼前的女人,眼中有她無法理解的痛楚,他看著她嘴角諷刺嘲弄的笑著。
又是這句,可藍若溪這會竟然不想再跟他爭論了,因為她怕要是再多說什麼,她會忍不住跟他吵起來,而她今天不是來吵架的。
“你跟姐姐的事,我不想管也管不著,我剛才之所以那麼說,隻是希望你看清楚眼前的形式,你跟姐姐,你們會有很幸福的生活,而這個生活裏,並不適合有瑞瑞的存在,你們還會有自己的孩子的,即便不說你們之間的關係,你要怎麼跟瑞瑞解釋?我希望你能他想一想,我很快會帶著瑞瑞去法國,以後不會再回來了,希望你這次能放我們一條生路吧。”
之前藍若溪還在猶豫,而就是剛剛,她突然發現,真的不能再留在這裏,也沒有留在這裏的必要。
範斯仁對他們很好,她之前也答應了他,原本猶豫的原因不過是為了瑞瑞,而剛才的一席談話,她想,帶著瑞瑞離開才是她必須要做的事。
範斯仁對他們很好,她跟賀景軒說,他跟姐姐有自己的生活,其實還有一句她沒有說出來,她也想有自己的生活了。
四年了,伴著她走過最青春的時光,其實單看年紀,她現在也很年輕,可心態卻已經很老了,她怕要是再不趁著青春的尾巴抓住些什麼,她這輩子恐怕也就這樣了。
藍若溪的話在賀景軒的心裏投下了一枚深水炸彈,滔天的巨浪向他拍打而來,震的他半晌沒有反應過來。
“去法國做什麼?在這裏呆的好好地,為什麼要去法國?”賀景軒聲音微啞,帶著不易察覺的戰栗。
“我已經答應了阿仁的求婚,他的家庭和事業都在法國,我嫁雞隨雞,跟過去也是應該的。”
鷹眸像是瞬間充血,賀景軒猩紅的眸光看著可怖非常,聲音嘶啞的讓人心顫。
“好一個嫁雞隨雞,你竟然要嫁給她?誰允許你嫁給別人了!”後一句他幾乎完全是吼了出來,整個咖啡廳都是一震。
雖然他們說的是中文,絕大多數人不知道他們說的是什麼,但也被賀景軒的聲音震懾到,而他周身環繞的淩厲氣息,更是讓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這樣的餐廳裏,原本應該是和諧安靜的,可此時竟然沒有一個人敢指責他半句,甚至不敢去靠近他,所有人都下意識的放緩了呼吸,竟是怕驚擾了他們,有些人天生就有震懾人心的氣勢。
“我不準你嫁給別人你聽到了嗎?”賀景軒身子突然向前傾,隔著桌子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我知道你恨我,你怨我,甚至你恨不得我去死,你想要怎麼報複我都行,甚至打我罵我,折磨我,隨你高興,隻要你能消氣,怎麼都可以,但是,你必須守住你的心,以前你跟範斯仁怎麼樣,我不想再去追究,就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可是從現在開始,我不準你再跟他來往!這就是我的底線!”
眼前的賀景軒仿佛又變回那個嗜血的魔鬼,沉沉的聲音帶著警告。
這是他的底線,她生氣,她怨恨,沒有關係,他可以給她時間,多久都可以,他任由她跟他耍脾氣,用言語刺激他,甚至想要跟他動手都沒有關係,他欠她的,他願意補償她,沒有時間限製,願意補償她一生一世,可是他無法容忍,她竟然要嫁給另外一個男人。
過去的四年,他已經沒有辦法改變,而唯一讓他欣慰的是,他們還沒有結婚,這相遇的時間裏,他一直欺騙自己說他們沒有結婚,他們其實什麼關係都沒有。
但當她跟他說,竟然要帶著瑞瑞嫁給範斯仁時,他所有的縱容都已經崩潰,他承受不住。
她在拉斯維加斯生活了這麼多年,這裏有她辛苦奮鬥的事業,她竟然願意為了範斯仁放棄這裏的一切。
他隻要想到這一點,就有些控製不住自己。
藍若溪感覺自己的手骨都快要被捏碎了,眼前的男人仿佛又變回四年前,讓她又恨又怕的男人,她就知道之前的他不過是他裝出來的而已,賀景軒是會任你打罵的嗎?從來都不是,他隻會像現在這般,殘忍的將你禁錮在他的手心裏,任由他搓圓捏扁,肆意玩弄。
可他還以為她是四年前的藍若溪嗎?
藍若溪忍著手骨像被捏碎的疼痛,用力的將自己的手拽了出來,手背上紅了一片,甚至留下幾個深深的指印。
她又氣又惱的瞪著他,嘴角勾出嘲弄的笑,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賀景軒,你終於撕開你的麵具了,這才對,這才是我認識的賀景軒,殘忍,暴戾,從來不會顧及別人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