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若溪慌忙的站了起來,懊惱自己剛才竟然被他給蠱惑了。
藍若琳站在門口,眼裏含著淚,一時間三個人都很尷尬。
藍若溪拿過包想要先行離開,手腕一緊,被他一把抓住:“你去哪?”
藍若溪用力的將手抽回來,手心裏沾了他掌心的汗,她在褲腿上蹭了蹭:“我先回去了。”
說完,也不管他同不同意,先行離開了。
臨走前,藍若溪還體貼的將門給關上了,這一舉動讓賀景軒黑了臉。
藍若琳壓下心裏已經翻江倒海的情緒,等到屋裏隻剩下他們兩個,她焦急的問道:“你怎麼樣,燒退了嗎?我知道你暈倒了嚇壞了,怎麼會突然暈倒,醫生怎麼說?”
她探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感覺還有些燙。
“有點發燒,沒什麼大事,你怎麼知道我在醫院?”賀景軒微微往後閃了一下,看到她眼裏閃過的一絲脆弱,再沒有抗拒她的碰觸,對於她,他是愧疚的。
“我給你電話,沒有人接,我去公司找你,才知道你暈倒了,到底怎麼樣,隻是單純的發燒嗎?讓醫生給你做個詳細的檢查吧,別有其他什麼事。”藍若琳的擔心並不是假的。
“真的沒事,就是發燒了,昨晚沒有睡好。”
房間裏突然安靜了下來,賀景軒頓了頓,開口道:“若琳,我有件事……”
“你要不要喝水,發燒了應該會口渴吧。”他話沒說完就被她焦急的打斷,起身給他倒了杯水。
“我還不渴。”賀景軒搖了搖頭,並不想喝,他剛要開口,藍若琳又站了起來,像是研究他頭上的吊瓶:“馬上就打完了,後麵還有沒有吊瓶了?我去問問護士吧。”
藍若琳剛要轉身出去,就被賀景軒拽住了手,聽他帶著歎息的聲音道:“若琳,你別這樣,我有話跟你說。”
“我知道啊,可是你的吊瓶快打完了,有什麼話以後再說吧。”她急於逃離這裏,可他抓著她的手,她怎麼也掙不開:“景軒,你快放開我,吊瓶打完了。”
看著她眼中帶著乞求的水光,賀景軒心裏是有愧疚和心疼的:“床頭有鈴,護士會過來的。”說著,按了床頭鈴。
藍若琳僵硬的站在一旁,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護士很快就過來給他換了個吊瓶,病房裏又剩下他們兩個了。
“對不起,若琳。”賀景軒很少會跟人說道謝和道歉,這麼多年,隻跟兩個人道歉,一個是藍若溪,另一個就是今天,跟藍若琳。
藍若琳聞言,在眼眶裏打轉的眼淚流了下來,她慌忙的擦掉,臉上勉強帶著笑容:“對了,我突然想起來公司還有事,我先走了,你還有點發燒,最好能睡一會。”
賀景軒看她急於逃離的樣子,心裏微痛:“若琳,你知道我要說什麼對不對,我知道你心裏不舒服,有氣的話你可以撒在我的身上,不要憋著。”
“我沒有生氣啊,我為什麼要生氣,你好好的,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如果你病倒了怎麼舉行婚禮啊,我可不想在婚禮上看到一個滿臉病容的新郎。”藍若琳強顏歡笑的打趣。
賀景軒做事一向果決,他不習慣拐彎抹角,所以即便心疼,他也不想藍若琳在繼續自欺欺人下去,長痛不如短痛。
“若琳,不會有婚禮了,對不起,我不能娶你了。”
藍若琳如今連強顏歡笑都已經沒有辦法維持,一向以女強人示人的她眼淚控製不住的流了出來:“你為什麼一定要對我這麼殘忍,為什麼連我最後一絲幻想都不給我,為什麼不能娶我,軒哥哥,你答應過要娶我的,你已經食言了一次,難道還要食言第二次嗎?”
她不懂,為什麼賀景軒可以對她那麼狠,明明小時候他是那麼疼她,這麼多年,他身邊除了她連個親近的人都沒有,他不苟言笑卻隻對她微笑,可為什麼他狠心起來,卻連個幻想都不肯留給她。
“若琳,我不想再騙你,感情的事真的沒有辦法勉強,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努力過,可我沒有辦法欺騙自己欺騙你,如果我們勉強在一起,那對你也不公平,我的心不在你身上,你不會幸福的,你值得更好的,值得那個唯一。”
“你夠了!”藍若琳情緒突然有些崩潰,雙手捂著耳朵,再也不想聽他們所謂的“善意”:“什麼叫對我不公平,什麼我值得更好的,都是你們的借口,你們一個兩個說得好聽是為了我好,可你們真正考慮過我的感受嗎?你們拋棄了我,卻說是為了我好,為什麼!”